由感叹世间还有如此貌美之人。 岑娘心中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同情,又见他浑身湿漉,身上只着曲领单衣,连忙捡了枯枝生火供他取暖。 等篝火生了起来,她借着火光一看,男子的面色惨白,腰间的伤口极深,至今血流不止。 岑娘看得心惊,无意间抬手,发现手上也满是血迹。她仔细一看,发现男子身下的干草也沾上了血迹,显然是后背也有伤。 她心中打鼓,连忙将箩篓中用于止血的草药拿出,拾起一块石头和一块石板用火烤消毒,用石头碾碎草药,敷在这人腰腹的伤口上,又用随身带着的采药小刀割下他上衣的一块布覆在草药上,用干草搓成绳固定草药。 岑娘触上他伤口处的肌肤,才发觉他身上烫的吓人,想必是伤口久泡凉水,感染了风寒。她心中一叹,心知身后的箩篓内并无治理伤寒的草药,也不知此人能不能活过今晚。 岑娘又摸了摸男子的衣角,洞内还算暖和,他身上的单衣已经烤干,一低头就望见他腰上系着的玉佩,到底是收回了眼,此人尚存一息,断然是不能趁人之危。 她转头见天色已黑,起身出了,又拾了些干柴放入篝火,用干草掩在洞口避风,这才背上箩篓出山返回家中。 此时月色正浓,岑娘披星戴月而归,见主屋正燃着烛火,连忙推门进了庭院。 云家不过两间茅草屋,屋前有庭院,庭院有木架晒着草药。主屋有厅堂待客,带有一间房云琦歇息,一旁的小屋则是岑娘闺房。 云琦在家中焦急等候已久,见岑娘归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上前去帮忙卸下她的箩篓,柔声问道:“岑娘今日怎回来的如此晚?” 岑娘放下箩篓的手一顿,不愿阿翁担忧,故回道:“近来草药不多见,今日多寻了几回山头,所以回来的晚了。 云琦一听,顿时心中酸涩,全然怪他太过没用,才让岑娘如此辛苦,他叹了一口气,“岑娘,都怪阿翁无能,你在家中休息便好,我来想办法赚取银钱过冬就是。” 岑娘知晓阿翁这办法不过就是去借取银两,可这银两终归是要还的,届时如何还呢? 她连忙出声劝慰道:“阿翁在家看诊,我怎好在家休息?况且进山采药不算劳累,阿翁不必自责担忧。” 岑娘这头又是好一番言语相劝,才让阿翁打消借钱的念头,两人一齐进屋用饭。 待两人用饭完毕,岑娘收拾好了碗碟,又打水擦拭了一番身体,这才用药洗去脸上的暗沉的药膏,露出原本的容貌。 夜已深,岑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想到洞中男子,生的这般模样男儿若是死去,当真是可惜。 她起身点火,借着烛火将柜中放着的白瓷小瓶取出,捏着瓷瓶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熄灭烛火,将白瓷小瓶放在床头,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少女睡颜静好,脸若银盆,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肌肤宛若凝脂,一双水润含情目紧闭,额间两蹙眉心竟然缓缓凝结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露水。 少女浓密的睫毛微颤,缓缓睁眼,伸手用床头的白瓷小瓶接下露水。 岑娘望着手中的白瓷小瓶,不禁有些感叹,她不信鬼佛,可叁年前眉间却突然开始凝结出这露水。 她本以为是夜间露深,可一连月余眉间都凝结出一滴露水。 岑娘早起用这沾着露水的水洗脸,脸上的肌肤竟然变得更加莹白,故而她开始小心将露水收集至白瓷小瓶,又往水中滴露水沐浴,果然肌肤愈加白皙幽香。 岑娘本想用这露水换取银钱补贴家用,可惜这露水凝结实在过慢,两年多也不过收集大半个小瓷瓶。 况且这露水来历不明,寻常人能否食用也未可知,因而岑娘一直将此事搁起。昨日遇上那奄奄一息的男子,岑娘担心其命不久矣,想着这露水是否能救他一命。 如若这露水能救人,那也算是这人的造化,如若不能救人,那她就将这人葬下,取美玉为酬劳,也不枉两人相逢一场。 岑娘收回思绪,起身下床洗漱,用药膏掩盖容貌,又去庭院旁的厨房生火做了早饭。她给阿翁留好早饭后,急匆匆吃了几口,就取了箩篓备好杂物,带上白瓷小瓶进山去了。 ******?作者有话说的分割线?****** 笔者手痒开个新篇,求各位宝的珠珠和评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