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香气淡去许多,体内躁动的欲望也渐渐平息。 司淞隐将祝今今打横抱起,走出石室,沿着长阶往来时的方向离开。 待回到湖面之上,迎面有风吹来,祝今今感受得到,却听不见声音,万籁俱寂。 司淞隐将她放了下来。 即便司淞隐不说,意思却是明明白白在告诉她,让她自己御风回去。 祝今今还没占够他便宜,自然不肯自己回去,便捂着胸口,眉头微蹙,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司仙师……我方才被那魔音铃的力气所伤,现在浑身都在疼,你不会要我御风自己回去吧?” 司淞隐淡淡睨她一眼,就知道她是在演戏。他方才用神识探过祝今今的灵脉,除了魔音铃的戾气损伤了她的听力,体内灵气紊乱故而致咳血,没有其它损伤。 但如今,她听不见声音,即便自己开口揭穿,也没有意义。 她和陌师弟究竟是什么关系?梦境里二人举止亲昵,可现实里,她却又是他的弟子…… 接二连叁的事情令司淞隐心烦意乱,他本为魍魉一族之事而来,却不想祝今今也被牵扯到此事里。 他自祝今今来到瀛昼岛时,便已认出她。 她的容貌可以改变,但声音、说话时的神态、语气……还有笑容,与幻境中全然相似。 他记得她,不会将她认错。 “都说司仙师心有浮屠,慈悲济世,为何独独对我这般冷淡呢……嗯?”祝今今见他这般漠然,又顺势倚在他怀里,耍赖撒娇起来:“司仙师、司师兄,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司淞隐被她央求的无法,只好再将她打横抱起,御风赶回天门弈赛的场地。 路上,祝今今看着司淞隐神色肃穆,又忍不住贴上他的耳廓,柔声道:“司淞隐,你是如何看我的?” 司淞隐闻言眉头一挑,侧过脸,想避开她的亲昵。 祝今今却嬉嬉笑笑,半点没有被人冷待的尴尬,“哎呀,左右我听不见,你也不必回答我,若我这耳朵岳师叔没法治,我兴许可还要去天音门叨扰上一些时日呢,届时你再慢慢地、细细地了解我也不迟啊。” 陌师弟不善言辞,想来也拿她这般巧舌如簧没有办法。 若不是双手都用来抱她,司淞隐还真想将她这张嘴堵住。 见他眉头微皱,祝今今便猜到他心中所想,又戏谑道:“司仙师要是嫌我聒噪,可以亲我啊,左右也算是将嘴堵住了。” 亲。 司淞隐视线一滞,不由垂眸看向她的唇。两片犹如花瓣般的薄唇微微启着,透出里头软粉的小舌。 属于天香一族的那种香气已经散去,余下的浅淡的香气,似乎是她自己身上的。 察觉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司淞隐立刻移开了视线。但方才片刻,他想要吻她的冲动,即便不愿承认,那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怎可有这般荒谬的念头? ……应是受方才香气蛊惑,连带着如今心神都有些不受控制。 司淞隐心中默念梵文,这才又心如止水。 瀛昼岛的雾气比早些更浓烈一些,待二人赶到时,入目便是一地断垣残壁。 气氛分外凝重,诸多天门弟子负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黑色的魑影像是漆黑的油垢一般融化在地面。 祝今今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诸多医师四处奔走,在为重伤的弟子救治。虽是重伤者诸多,但好在有天门长老坐镇,并未有人死去。 若是芜烟没带她前去阻止玄武,那么被困在结界中的弟子们不仅会被魑影重伤,还会被活活溺死。 想到他之前与自己做约定,要她带回一捧无妄海中的息壤……他身为魍魉一族,却暗中相助天门之人,所求为何? 他身上的使命…… 祝今今心中正想着此时,便被司淞隐放下来。她刚站稳身形,便看见有个少女跌跌撞撞跑来,跪伏在司淞隐面前,哭求道:“劳烦司仙师救救我师兄!他为了救我被魑影所伤……求您救救他……他们说只有您可以拔除魑影之毒……” 祝今今听不见声音,但她认得眼前这个少女。 正是许久未见的白茗樱。 她眼下脸色苍白,原本素雅的衣裙上都是灰尘,额角都是汗水,应是过渡使用了治愈术,灵气有些透支。这般着急,想来是为明衍宗弟子的事又或是云景辰之事。 不过无论是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祝今今退开一步,便将司淞隐微微颔首,示意她站起身来,宽慰道:“你不必急,这批魑影不会吞噬人魂魄,你师兄应仅仅是被怨气所伤,我去看看。” 他回头看了眼祝今今,因她听不见声音,只好牵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在此等我。 祝今今虽不清楚司淞隐要去做什么,但猜来应是件性命攸关的要紧事,便微微颔首应下来。 她眼下,其实有些担心江宣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