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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黄泉彼岸处


动的样子。

    随着声音的接近,他以为他会看见的是一颗豺狼头,没想到却是一张少女的脸。

    那个少女睁着一双英气勃勃的美目,和他对视了几息,接着扬声大叫道:「子敬、舞蝶,你们快过来,这里躺了个血人!」

    没多久,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女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少女捂着口鼻,语带嫌弃地说:「姊姊,你怎么老是能找到东西捡啊。」

    少年眼神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说:「死不了。」

    这就是他和司徒知曇的相遇,另外那两人是附带的。

    那时,东方子敬还不是皇帝,司徒知曇也不是皇后,而凤舞蝶犹是隻花蝴蝶。

    司徒知曇将他捡回司徒山庄养伤,待他伤癒,也没问他要留要走,只对他说:「陆勉,你帮我训练那些我捡回来的孩子当暗卫吧,将来在宫里,还是要放些自己人才安心。」

    他接受了,因为他也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事。他想,司徒知曇大约也是看出来了,方找了个差事让他做。

    隔年,东方子敬登基为皇,风光迎娶司徒知曇为后,同一年,司徒知曇生下太子,东方意扬。又过了五年,司徒知曇怀上第二个孩子,同一年,凤舞蝶入宫为妃,隔年年初东方意风出生,年底凤舞蝶生下凤离辰。

    再过三年,因为生下太子亏空身体而又勉强保住次子的司徒知曇牵着小小的东方意风对他说:「陆勉,你来当意风的师父,帮着舞蝶替我护着他成家立业吧,我走了后,子敬怕是没多的心思能放在意风身上,他得看顾还小的意扬,教导他如何作为一个好皇帝。」

    那一年年末,司徒知曇在白云纷飞的夜晚,溘然长逝--那一夜他和东方子敬以及凤舞蝶默然无语对饮直到天明。

    陆勉接下司徒知曇的託付,成为东方意风的师父之后十年,东方子敬退位给方年满十八的东方意扬后,追随司徒知曇的步伐而去--那一日,他和凤舞蝶默然无语对饮直到日落。

    数十年过去了,眼看凤舞蝶也即将先他一步入黄泉,最终只剩他独饮了。

    陆勉离开清寧殿时,他问凤舞蝶谢他什么。

    凤舞蝶捂着口鼻,像极了初见的姿态,只是语气不是嫌弃而是带着感慨地说:「谢谢你愿意作为留到最后的那一个人,被留下的,总是比较伤啊。」

    陆勉在皇陵里待了不知多久,直到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传来沉重的丧鐘声。

    他和凤舞蝶说不上是朋友,只是一起扶养心爱之人的孩子长大成人的战友,他们是相见时多半是相看两瞪眼,说不上几句便能吵起来的关係,但亲耳听闻恶秏,他还是感到一股哀伤。

    果然,被留下的,总是比较伤啊。

    他叹了一口气,倚着梧桐木棺站起来,他拍拍衣裤上的灰,将手里捏着的白棋放到那束发边,轻声道:「司徒呀,再等等我吧,你都答应要等那隻花蝴蝶了,可别落下我吶。」

    陆勉拎着没喝完女儿红出了皇陵,外头已有十来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脸覆黑布只露出眼睛的人在等着他。

    他一口气乾了最后的女儿红,用内力震碎空酒坛,拍拍两手,朝着听令的眾黑衣人说说:「走吧,回南州城了。」

    *****

    凤舞璇和她告老辞官的夫婿,曹华,押着凤舞蝶的棺回到凤城时,东方意风带着崔可居,佇立在南州城的边境,遥望着凤城的方向。

    不懂皇家人那点利害关係的崔可居,无法理解为什么皇帝不让东方意风回皇城奔丧。

    太后相较于早逝的先皇后,更像是东方意风的母亲,他可以感受到来自东方意风心里深处的悲伤,如今天人永隔,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为免太不近人情。

    东方意风不想让崔可居知晓太多那些弯弯绕绕,他只要在他身边当隻不识人间险恶,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小鵪鶉就好,于是他也只简单说了句,「是阿娘的意思。」

    宫里随着太后逝世的告知而来的,还有一张圣旨,大意是说,体恤英王及王妃北往南返路途遥远的奔波,从今免去了每五年回皇城过年一次的规矩。

    陆勉把玩着黄澄澄的圣旨,评论道:「东方意扬难得做了一回哥哥该做的事。」

    东方意风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过了几个月,在凤城守丧完的凤舞璇,偕同曹华轻装南下南州城,说是要让肆虑养他们两老。

    提前得知两人将不日抵达南州城的肆虑,连着好几天带着他和参思的养子守在城门口,终于在第四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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