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复了一遍,问他行不行。 她的态度实在太软,贺明涔只能叹了口气,说了实话:“不全是在说你,也有别的。” 喻幼知好奇:“别的是什么?” “有点复杂,说不清楚,”贺明涔说,“很小时候的事儿了。” “多小啊。” “几岁吧。” “几岁?那我还不认识你们,不过这么久的以前的事现在才说吗?”喻幼知有些不能理解,“那还有时效性吗?” 一桩民事案的诉讼期也就三年,严重的刑事案件最长的诉讼期也就二十年,喻幼知的问题让贺明涔一时陷入沉默。 “没有了吧,”他回过神,苦笑了声,“所以我说聊了些有的没的。” 如果真是有的没的,他估计早会摆出一副散漫不耐烦的样子,绝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喻幼知察觉到他并不想多聊这个,于是也没有再问。 想要转移这个他不愿意聊的话题,喻幼知主动问:“今天收货这么多,我一个人整理估计够呛,你要不要来我家帮我一块儿整理?” 贺明涔漫不经心道:“邀请我去你家么?” “是啊。” 他很轻地撇了下嘴,故意问:“去你家做什么?” 刚刚明明已经说过了,去她家帮忙整理资料证据。 但喻幼知知道小少爷是什么意思,抿了抿唇说:“做什么都行。” 贺明涔挑眉笑了:“爱也行?” “……”她就知道。 然而在她家陪着她连着熬了两个大夜后,就是神仙也撑不住,小少爷虽然嘴上没几句正经话,身体却很诚实地在结束了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后,老老实实地窝在女朋友的碎花被子里,抱着女朋友沉沉地睡了过去。 - 新的一周上班,喻幼知并没有急着立刻把手里的材料证据交上去请求案件重审,而是先把这些材料交给了师父老沈。 老沈对小喻父亲当年的事有所耳闻,但毕竟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当事人都已经去世,小喻平时很少提起,他这个做师父的以为小喻是怕勾起伤心往事,自然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 然而等接过了她手中这一沓厚厚的文件时,老沈才发现原来她不是怕勾起伤心往事,反而还一直在背后调查,等收集到的证据足够为父亲重审当年的案件时,才将它重新提了起来。 喻幼知把这些东西都交给老沈的原因也很简单。 就算案件真的重审了,到时候喻幼知作为案件相关人的直系亲属,也必须要回避不能参与,老沈不但是她信任的师父,还是个能力突出的资深检察官,她相信老沈。 老沈翻动文件,里头的内容触目惊心,而且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 这其中有好几个名字,都不能用平民百姓四个字来形容。 如果这个案子再重见天日,或许将会是栌城这十几年来涉事最严重的一起贪污案。 老沈问:“这几个名字我都知道,但这个毛子是谁?这人是叫这个名字吗?” “听贺警官说,毛子是绰号,他大名是毛力威,”喻幼知说,“毛力威跟最近他们公安重点关注的治安案件有关,性质涉及到了组织犯罪,最近会有反黑小组下派过来调查。” 老沈沉沉嗯了一声。 “……这案子太大了,”他神色严肃,“重审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流程太多,时间线拉得也太长,而且既然这些人当年竟然有本事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到今天也未必就没有那个本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