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死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她试着喊:“席嘉、席嘉。” 空旷的厂房内激起一阵回音,然而席嘉仍是没有反应。 喻幼知打算一脚给她直接踹下床去,只要席嘉没死,怎么也该醒了。 正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老旧的卷帘门倏地被向上拉开,放出刺耳的嘎嘎声,喻幼知赶紧停了动作。 “哟,醒了?” 毛力威走过来,打量了眼喻幼知。 他昨天就看出来,这女人显然比大小姐镇定多了,明明也同样害怕到了极点,单薄的身体就算套着厚厚的外套,也藏不住哆嗦,秀气的小脸苍白,但她就是有本事一声都不叫出来。 又看了眼还睡着的席嘉,毛力威将手里的早餐袋子往她面前一放。 “早餐。” 喻幼知没看那早餐,垂着眼平静问:“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毛力威怎么可能听不出她什么意思,笑了笑,完全不吃她那套。 “我当然知道你没法吃啊,要不我站这儿干嘛呢。” 毛力威就势大喇喇往床上一坐,硬板床发出吱呀的声响,他从袋子里拿了个馒头出来,喂到喻幼知嘴边。 喻幼知紧抿着唇,用无声抗拒他的动作。 吃毛力威给她的东西,除非她疯了。 “不吃那就不怪我了,饿着吧。” 毛力威也不勉强,直接扔了馒头。 馒头往极脏的地上滚了一圈,她不领情,他也不再虚伪,随即又把早餐袋子往地上一甩。 喻幼知仍是看都没看一眼。 毛力威干脆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脸,突然来了句:“咱们贺警官倒是挺会找女朋友的。” 一听到他提起贺明涔,喻幼知没有波澜的表情终于有了端倪。 “你是因为他才把我绑过来的?” 毛力威大方承认:“对啊,我跟你又没仇,”然后又故作抱怨地说,“都是你男人害你被我盯上的,要怪就怪他,知道么。” 喻幼知:“我没有那么蠢。” 不等毛力威说话,她看了眼席嘉,反问:“那她呢,她跟你也没仇,你给她打了多少剂量,到现在还没醒。” “她那是胆子太小,受惊过度所以没醒,跟我给她打了多少镇静剂无关。” 果然是镇静剂。 喻幼知稍稍舒了口气。 她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另一方面毛力威也没打算瞒着到底给她们打了什么药。 又想起致马静静死亡的那几支胰岛素,看来毛力威确实没打算就这么杀了她和席嘉。 起码短时间内,她们还有命活。 “你又不是医生,你控制得好用量吗?”暂且放下心来,喻幼知试探道,“还是说你之前给很多人打过针,所以有经验了。” 毛力威笑着问:“小女朋友,玩诱供呢?” 可惜这人的反侦查意识够强,喻幼知抿唇。 “我说咱们贺警官这家庭教育做得不错啊,自己是当警察的,居然还顺带教女朋友怎么从人嘴里套信息。” 毛力威眯了眯眼,邪气的眼神往她脸上流连而过:“昨晚上我那几个手下讲风度,随便掏了下只没收了你们的手机,现在我可得搜搜你身上藏录音的东西没,否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说罢就直接拎起喻幼知,像扔早餐袋子那般往地上一扔。 喻幼知狼狈地被摔趴在地上,扬起地上一阵呛人的灰尘,大衣迅速被裹上一层脏污。 手在鼻间扇了扇,毛力威咳了声,蹲下跨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被打了针的那只手臂使不上劲,可人的本能就在那里,即使没有反抗的余地,她还是尽全力地挣扎起来。 毛力威是个身量不高的男人,所以十分享受这种被女人反抗却反抗无力的样子,叫他自信心爆棚。 然而掀开她裹在外面御寒的大衣,他却看到了她穿在里面的制服,以及她西装左领口上的检徽。 喻幼知昨天一从单位早退就忙着给贺明涔庆祝生日,直接披了件大衣就走,没来得及换下制服,反正大衣一穿,里面穿了什么别人也看不到。 昨天手下只掏了她的大衣拿走了手机,所以没看到。 邪污的眼神变了,毛力威又去掏她的制服口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证件。 硕大的“检察”二字,以及身下女人的照片和名字。 “搞了半天,你们是公务员找公务员谈对象,还都是法律这一块儿的。” 毛力威嗤笑一声,盯着照片上那张秀气白净的脸看,目光又在她的名字上犹豫了片刻。 “小女朋友,你爸爸也是检察官吧?” 喻幼知浑身一震。 她的反应太明显,毛力威勾了勾唇,突然道:“原来是你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