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之前读哪个学校的?怎么从来没听过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岔开话题:“我要先整理书籍了。” 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落,不过立马又恢复了,说道:“那等你理完再聊。” 周令姿顿时有些头痛,装作没听清,自顾自地看书。 她的客气态度显然没打消李言庭的热情,接下来几天只要逮住空隙,他便能拉着她说好大一通,并时不时送些小礼物给她。就算当时不收,隔天也会出现在她桌上,更引人注目。 周令姿实在有些吃不消,她来学校的本意只是想好好读书,最好能低调到无人在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众人的谈资。 这天在李言庭又一次想课后约她出去时,她站起身对他说道:“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他面色愕然,随即浮上喜意。被冷待了这么多天,难不成终于有效果了? 她将他带到教学楼后面的阴凉处,措辞不算委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送我东西,也不要再找我说话,这对我来说很困扰。” 李言庭被迎头而来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愣愣道:“为什么啊?” “我不想在其他事上耗费精力。” “我也没有打扰你啊。”他的语气十分委屈。 这场对话宛如对牛弹琴,周令姿倍感无力。刚打算离开,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至少有四五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女孩,颇显稚气的脸跟她混身散发的高傲格格不入。 “你们是在偷偷私会吗?” 李言庭看到她的一刹那,脸上的神色有些许不自然,眼神躲闪,只敢垂眼望着地面道:“不是,我们……” 女孩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语:“我问你了吗?” 他立马噤声。 女孩一边欣赏着刚染的蔻色指甲,一边走到周令姿身前,用一种轻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阵。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指甲上,仿佛她只是一只蝼蚁,用脚都能随意碾死。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她的语气相当轻,听不出其他情绪。 周令姿有点摸不清此时的情况,这个女孩她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平静道:“就是同学间闲聊几句。” 她轻睨了眼旁边装饰物似的李言庭,问道:“哦?是这样吗?” 李言庭被她一眼看的有些慌,磕磕绊绊地说道:“是…是她喊…我…我来的,我…我也不知道…道原因。” 周令姿听罢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他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你先回去吧,我要跟她好好聊聊。”女孩笑着同他说道。 “程明奚……”李言庭喊了她的名字,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她嘴角蓦然消失的笑意,纠结了片刻,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令姿看着眼前这个身量比她还稍矮点的女孩,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程明奚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心神专注在艳丽的蔻甲上。 不过在她迈步离开时,程明奚随意地伸出脚,将她狠狠绊倒在地上。 丝质的衣裙显然经不起这等摩擦,裂口清晰可见,连带着她的膝盖和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都划出了几道血丝,膝盖甚至还有青肿的痕迹。 她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神,还未起身便被人按着肩膀压在地上,每挣动一下,肩膀和手腕处的力道就深一分,那些人恨不得将手嵌进她的肉里。 程明奚蹲在她身前,缓缓道:“不要肖想你配不上的东西,懂吗?下次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的手摸上周令姿的脸,可惜道:“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不小心毁了得多遗憾啊。” 她的触碰让周令姿毛骨悚然,别过头将脸从她手中挣脱,说道:“我没做过。” “做过也好,没做也罢,账我都会算在你头上,明白吗?” 周令姿听到这话只觉好笑,也不想同她再说什么。 她只想清清静静读个书,凭什么凭白遭遇这些无妄之灾,还不是看她身后没有根基,便随意拿捏。 当时还未入学,周崇礼本意是让她顶着周家小姐的身份读书,但因她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就拒绝了,没想到无论以哪种方式,安稳度日不过是奢望。 程明奚离开后,周令姿到洗手间将嵌入皮肤的砂子和脏污清理干净,手腕和膝盖处的青痕只能用衣服勉强遮挡,她还没看肩胛骨,只怕也是一片青紫。 她抬头看着镜中苍白的脸,双手紧握成拳,经脉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