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您若是反悔,我明天就勤学苦读,保证比咱们的未来状元沉澜霞还努力。” 林月生桃花眼瞥过来,努努嘴:“就你多话,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景臻见他神情恢复如初,知道他只是嘴上抱怨,心里还是希望她继续守拙,别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出风头,不免心头一软,又与他说了些家常。 用完晚膳,景臻陪着林月生下了会棋,这才回了自个的房里泡热水澡。 泡澡时景臻一律不用人伺候,开岁便在外候着,跳到了宫墙旁的一颗百年桂树上。 他整个人匿在树阴里,静静地俯瞰着泯尘宫的院落,将宫中下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景臻从存卿阁回来后便要他盯住宫内下人的走向,有无故外出者便要上报,开岁知道她是在警惕他人的眼线。 泯尘宫毕竟还是人多眼杂,林月生只能保证亲近之人无二心,总还是会错漏不易察觉的角落。 月色明亮,阴暗之处遮掩不住,露出试探的痕迹,开岁默默地等待着时机去抓这背叛了主子的老鼠。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人踩着月光走来,影子在月光下延出长长的一道,走近了,高个圆鼻,正是容芳。 “开岁?”容芳走到一心阁门前,见门口无人,便疑惑地喊了一声。 开岁悄无声息地跳下来,容芳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着的纸条,递给开岁,“殿下可在沐浴?” 开岁点点头。 “那你一会呈给殿下。”容芳看他一眼,“开岁,你这喜欢躲起来的毛病怎么又犯了,殿下不是让你别爬屋顶了吗?” 开岁垂眸不语。 容芳看他无甚表情的脸一眼,叹了口气:“六殿下心好,允许你在宫内习武,又收了你伺候,你也要有些分寸,莫失了本心。” 前夜,开岁一身赤裸,只套着披风,头发还散着,他本想直接用轻功从后门走,景臻却摆摆手说用不着,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进了泯尘宫的大门,被不少下人都瞧见了。 殿内洒扫的下人们一看便知有端倪,不禁都偷偷地看开岁一眼。 景臻是个不爱摆架子的主子,但泯尘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不代表景臻没脾气,她不喜欢多嘴的下人,故景臻察觉她们的视线,抬眼扫视一圈时,她们立即老实地低下头。 只有容芳问了一句:“殿下,要把开岁的身契递给内务处吗?” 景臻却摇了摇头:“不用。” 容芳闻言颇为怜悯地瞧了开岁一眼。 这被主子享用了的小侍也分两类人,一类是主子愿意继续宠爱,收作内侍,虽名分上仍旧低微,可也比普通小侍高了一阶,另一类便是无名无分,只是主子泄欲的小侍,这类小侍已无处子之身,若主子厌弃,为避免节外生枝,懂事的会被打发出宫,若不懂事纠缠主子,则会因此丧命。 同开岁共事这么几年,开岁做事一向任劳任怨,没出过差错,容芳又年长他几岁,则把开岁弟弟看,为此今晚才提醒他莫要因一时受宠而得意。 开岁没什么反应:“哦。” 容芳见他油盐不进,似乎没听进心里,不免又叹气,转身去了前殿。 开岁将纸条收好,又等了一会,听屋内景臻从水里出来穿衣了,这才推门进去。 “殿下,这是容芳去凤椒宫打探的消息。”开岁将纸条呈上去。 景臻打开来,迅速看完,然后放在火舌上烧了干净。 “二皇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都伸到君后那儿了。”景臻靠在座椅里,“她这般努力,最后却没能夺位,这是为何?” 开岁想了想,摇头道:“仆愚昧,不知真正缘由,但仆认为,恐怕二皇女也没想到叁皇女敢直接造反。” “喔?原来打了个出其不意。”景臻看着纸条烧出来的灰烬,“有二皇姐的教训在前,咱们这处也得做些准备了。” 当逍遥王女也是个技术活,一个人单打独斗难免会有纰漏,景臻眉头展开,暗道,风雨欲来,是时候该组一个团队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