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声点便是。听说那葛正君将原配的公子发卖到了一家破落花楼,前几天那做坏事的婆子疯了,正在大叫着认罪呢!也供出了幕后凶手,就是那葛正君身边奶爹的远房侄女吩咐的!” 一处茶楼内,角落里两人窃窃私语,而如她们一般的人还有很多。说是不得乱传,但谁不对这些朝臣的后宅之事感兴趣?更何况,涉事的还有那皇城公子典范司颜公子啊!大家谈论得更加热烈。 “看来便是证据确凿了,只是可怜了司颜公子,他不是才和苏状元定亲么?说到这,也不知晓陛下的赐婚还要如何。” “我倒不觉得司颜干净,儿子都是父亲教养长大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父亲一般歹毒。啧啧,真没想到后宅的男子竟这般下得了手,亏我还多么怜惜他们呢!而这名门公子,也没比花楼的男子高贵到哪里去!” “那原配的公子也可怜,听说当年是勾引了弟弟的未来妻主,才会被送到庄子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内情呢!” “归根结底,咱娶夫的时候还是要擦亮了眼,这贤良最重要啊!我看那礼部尚书也可怜,这么多年后院就原配的儿子,还有葛正君的一儿一女,多半其他侍君都被灌了绝子汤呢!” 苏墨墨倒是不曾知晓司家还有这么一番内情,但回到家后,她便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清栎。 男子蒙着面纱,眼尾上扬,风情万千,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衫,是棉布质地,与之前的轻纱截然不同。很显然,他是乔装过的。 管家站在旁边,有些无措。约莫申时,这个男子独自出现在苏府门口,没有请帖,也不报上名讳,只说自己要等苏编撰。因着他不俗的容貌,管家有些担心这是主子养的外室或是什么,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损害主子名誉,便将他接了进来,暂时安顿在厅内。 此刻,见主子来了,管家总算找到了主心骨:“主子……” 三言两语解释完毕后,苏墨墨对着管家笑了笑:“无事,此乃旧友。” 管家退了出去,厅内便只剩下了两人。苏墨墨随意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抿了口:“清栎公子,不知你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清栎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穿着暗红色的朝服,腰间束着腰带,上面绣着火红色的鸾鸟,整个人显得无比贵气雍容。至于脸,倒是不曾变的。 他清楚地知晓,曾经云雾山上的寒门秀才,启蛰宴上的无名解元,如今已经彻彻底底不同了。 甚至她还与自己不同。她是彻彻底底,靠着自己走到了这一步。而不是娶那明家公子,当个赘妻。 但想起女子身后的婚约,想起曾经自己也是司家公子,也有机会与她在一起,清栎心中便嫉妒到发狂。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时,满是泪眼涟涟。“苏秀…苏状元,我、清栎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随后,他跪了下来,身姿弱柳扶苏,扑在了女子膝下,贴着那干净的皂靴,便哭了起来。 …… 苏墨墨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腿,她便伸出手,扶起了清栎:“清栎公子,你有何困难,直说便是。” 虽则她不明白清栎为何会来找她,毕竟二人也没什么交集。但总归是老乡,眼前的男子身世凄惨,伸个援手也未尝不可。 清栎感受着那温柔不失坚定的力道,有些恍惚。但还是站了起来,只是不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睁着通红的眼,直视着眼前的女子,语出惊人道:“苏状元,清栎求您,赐清栎一个子嗣罢!” 苏墨墨:……? 哥哥今年几岁,可曾读过书,可曾吃过药? 清栎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震撼,而是哀哀怨怨道:“苏状元,你知晓,我已嫁于世女,但世女对我多般嫌弃。后宅日子艰难,那生下子嗣的,便对我肆意苛责,这倒也罢,只是我余生始终孤单一人,只求能有一子嗣常伴身旁,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来到皇城后,清栎举目无亲,而今,清栎认识的、信任的,便只剩下苏状元您了!您放心,清栎绝对不会多嘴,清栎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便会假死脱身,前往一处安静的村庄,过完这一辈子,清栎绝对不会找上您,更不会让司颜公子知晓!” 苏墨墨:……沉默.jpg 清栎见女子不为所动,想起什么,又道:“苏状元,世女殿下未曾碰过清栎的身子,清栎、清栎是干净的!”随后,他撩起衣衫,那白得发光的胳膊上,赫然是一颗红色的守宫砂。 苏墨墨这才知晓,女尊国居然还有这玩意儿。 挑了挑眉,她镇定地拒绝道:“抱歉,清栎公子,我不能答应你这个条件。倘若你假死缺银子,我倒可以支援一二。”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