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闻言愣了一愣但也没多想,扶扶眼镜,连忙积极地按照指示将顾慎如推进诊室里。 结果因为推得太着急,让轮椅嘣噔一声磕了检查床,慌忙往后退的时候又拱倒了旁边一棵龙血树盆栽。 树哗哗倒地,轮椅猛地急刹,顾慎如被一阵前摇后晃折磨得差点当场去世。 宋振自己也吓了一跳,一边拼命道歉一边转身去扶树,一时忘了将轮椅固定住。 顾慎如就这么坐在轮椅上,眼看着自己在惯性的作用下匀速向后,预计还有一秒撞到门框。 她极其无语地忍着伤口疼准备伸手抓住点什么来抢救自己。但这时候陆别尘从她身后一步跨上来,及时制动了她的轮椅,然后又将她推到检查床一侧停稳,随后弯腰上好轮锁。 顾慎如的余光扫过搭在身侧扶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转眼再一瞟旁边还蹲在地上努力把洒出来的土捧回花盆里的宋振,气得转过头狠命瞪梁芝。 真的,你找来的人还能不能再给我丢脸一点。 好在这时真正的叶教授带着一个助手从里间开门迎出来,一番寒暄缓解了她的尴尬。 简单询问过后,教授示意她脱掉鞋子先进行初步的诊断。 “我帮你!”这时的宋振终于收拾好花盆,立刻转头过来,上来就抬起她的一只脚打算给她脱鞋。可惜力道没怎么控制好,动作又突然,猛一牵拉把她疼得“嘶”一声。 顾慎如都快疯了,心说宋振你整死我算了。 原本直立在一旁的陆别尘这时突然俯身,抬手将宋振挡了一下。 “我来。”他的语调依旧平常,镜片反光,让人看不清神情。 “啊不不不麻烦您……”宋振还在坚定地推辞。 终于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直在门口惊奇观望的梁芝忍无可忍地走进诊室,抓着领子将他给拖出去了。 “你是不是瞎,是不是瞎!”门外过道,梁芝无语地看着一脸懵的宋振,下巴往诊室里一指,“那个人你看着不眼熟吗?” “谁,叶教授?”宋振调整一下眼镜,认真道,“不眼熟,第一回 见。” “……钢铁直男真可怕。”梁芝一掌拍在他头上,压低声音,“你难道feel不到他看我家顾慎如时候的眼神吗,嗯?他就是那个谁啊,那个谁!”由于顾慎如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她的朋友之间偶尔谈起这个人,也都习惯了用“那个谁”指代。 宋振闻言眨眨眼,目光在诊室里的人和梁芝的脸之间梭巡几遍,才终于露出讶异的神情。 “啊,我记得他也就比咱们大三届,已经是教授了?”挠挠头,他直接一个大惊,“医学教授这么好评?早知道我也……” 梁芝无奈,翻着白眼把诊室里的人物关系梳理了一遍。 “噢!”宋振这才恍然对上号,“你是说,露露的阑尾炎就是他给看的?不过等一下,他怎么来北城当医生了,不是说毕业之后去海城了……” “当时我也是听说的,后来谁知道。”梁芝接过话头,眼里突然就满是憧憬,“最好是我听错误会了,要是他俩又能在一起也挺好的。哎你还记得他俩当年么,妈呀配一脸,磕死我了。”尽管那时还不流行磕cp。 “嗯。”宋振推推眼镜,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法否认。 “所以当时露露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有些好奇地又问。 “你不知道?”梁芝看看他。 “露露哪儿肯告诉我啊。”宋振摊手苦笑。 “也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太伤心了,谁也不让说。”梁芝耸耸肩,“是这样的,你知道那个谁以前家里条件挺一般吧,就在老街那块开个小超市。”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咱俩还陪露露去过一回。”宋振点头,“我还记得他妈妈特别漂亮,不过可惜气色不好……” “哎那不重要!”梁芝挥手打断他,“我是想说后来,就毕业那年暑假,他突然有一天就在电话里跟顾慎如说以后不见面了,然后人就消失了。至于原因呢,听说是他的生父突然来找他,带他去了海城。” “去海城怎么就不能见面了?”宋振有点没明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