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儒在听到柳奉贤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坐直了身体,其他国子监的夫子也是面露惊讶,可听到后面,纷纷冷了脸。 杨秉谦感受着周围的异样视线,浑身发冷,强制镇定下来,“秉谦不过一介孤儿,独自拉拔长大,实在是没有荣幸能得一恩师。” “好!”洛清一拍手,眉眼的笑意收敛的干干净净,换上了狠厉:“既如此,今日本公子便代父亲,把不孝子弟杨秉谦逐出我柳家宗族,废除与我父亲的师生关系。” “你是奉贤的公子?”一直没开口的魏明儒突然出声,神色诧异。 洛清看向魏明儒,拱了拱手:“家父柳奉贤,人称青松先生,小子柳洛清。” “是了,是了,奉贤曾经来信言,他家小子博古通今,智谋无双,是个顶顶风流的人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会被他赶超。” 魏明儒激动的走到洛清身边,满是赞同的点头:“确实,方才你所言,老夫不及也,老夫研究策论数年,没你一个半大小子看的通透,天下大事,天下大事,岂只在于国与君,是老夫狭隘了。” 魏明儒本就对洛清有些见猎心喜,现在得知他是老友的儿子,更是喜爱非凡,恨不得立马拉着人回家长谈。 杨秉谦心沉了,魏明儒怎么可能跟一个小村子里的教书先生认识? 该死。 早知如此,他就重新计划了。 掩下眼里的煞气,连忙上前两步,对着洛清深深的鞠了一躬,满是惭愧:“柳公子实在是对不起,秉谦在上京赶考的时候,遭遇过山匪,当时受了重伤,幸得郡主所救,真是撞到头,醒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若是秉谦遗忘了恩师,真真是罪该万死。还请柳公子告知秉谦恩师的墓地,秉谦立即前往赔罪。” 一席话说的诚恳,眼神真挚,满脸都是后悔难过,先前怀疑杨秉谦的人,羞愧了。 “我好像确实是听过,郡主曾经救过杨大人,所以杨大人高中后为了报恩娶了郡主。” 一个就读国子监的学生,小声开口。 “我也听说过这事哎,好像是当时郡主去探亲回来路上捡了个男人,引得郡王还大发了脾气。” “我家就在郡王府不远处,我见到杨大人出入过郡王府好多次,尤其是每次考试的时候,他都是从郡王府走的。” “那这么说来,其实也不能怪杨大人,毕竟他也不是故意忘记的。” “确实,而且杨大人现在知道了也好自责哎,肯定很难过自己忘记了恩师。” 洛清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眸色微闪,睨着面前还鞠着躬的男人,折扇唰的一开,轻缓的摇着,菱唇微启:“既然忘了,那就表示缘分断了,没必要。” 倾身靠近他耳边,勾起一抹笑,声音极低:“肮脏的东西,还是不要去玷污他老人家的清净。” 说完直起身,退开两步,不经意的扫了一圈酒楼,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就在刚才,露出了一丝怒气,他才察觉到了。 敛下暗光,对着魏明儒道:“我这次来,其实并不是论学,而是宣学。” “宣学?” 不只魏明儒,所有人都惊了。 宣学,宣讲学说,这是大家才能做的,也才有资格做的。 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突然跳出来说,他要宣学,不亚于皇帝说今天我要退位了。 洛清却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搬着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