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养好身体,咱们去相国寺上香。”蒋昭杵了杵蒋战的手臂,仔细打量着上面的伤口:“啧,看你对自己下手多狠,骨头都被你抓伤了。” 蒋战虚弱的笑了笑:“习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是啊,你这皮糙肉厚的。”蒋昭拍了下蒋战,将人给扶了起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贾谊的尸首?” “去!” 打小蒋战性子就比较坦诚,听到是说要去看贾谊的尸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身子骨从小锻炼的硬朗,他单手靠在蒋昭的肩膀,脚步落在地上:“妹妹,你在前头带路。” 云凰看了看眼蒋战:“能行吗?” 蒋战爽朗的道:“你别太瞧不起三哥了,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 点了应了声,云凰抿了抿嘴角。 地牢。 因在地底下,常年不见阳光,蔓延着浓厚的湿气和怪味,还有吱吱的鼠叫。 贾谊的尸首就放在地牢里。 看着那干煸的骨头架子,蒋战轻轻地吸了口气便转开眸光:“真是没想到南疆的细作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我都没发现,还把他当成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是可笑。” “天真!” 蒋绥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鞋子踩在稻草上,静谧无声。 “细作若没有朝中人支持,你真以为那般容易混进?战之,蒋国公府屹立这么多年,有人眼红。” 蒋战咬了咬牙:“大哥,真的是三殿下勾结细作?他可是妹妹未婚夫,为何要害我!” “不是了。”云凰摇头,一点都不惋惜的道:“退婚了,我和他再无瓜葛。” “可是因为我?”蒋战内疚的蹙眉。 他常年在军营,对有些流言蜚语并不是很熟知,只知道云凰对宇文恒有意,若真的是因为他而毁了一桩婚事,真的是他的罪过。 蒋昭恨铁不成钢的用手锤了捶蒋战的脑袋。 之后,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遗漏的说了一通。 蒋战捏起拳头:“这个宇文恒,着实该死!” “三殿下这般害我们,可皇上依旧是一笔带过。”蒋绥缓缓道:“你们可明白这其中里面暗藏的杀机。” 蒋昭皱眉:“三殿下是皇上的亲子,皇上再怎样动怒也不可能为了我们这些臣子处理了他。” 蒋战点头附和。 “这只是其一。”蒋绥瞅着地牢里的尸首:“其二是因为,皇上也想国公府覆灭,他身居高位不可能不知道三殿下的动作,只是不想说,甚至是放纵!” 闻言,蒋战气急攻心,闷声咳嗽。 蒋昭连忙给他顺着气。 “大哥,你的意思是皇上要杀我们?” “是。”蒋绥蹲下身,在地上划了三块地方和点,指了指:“这代表我们国公府,这是皇上,还有这是别的大臣臣子,你们可觉得有什么不同?” 云凰弯唇,知道蒋绥是个明白人。 “你画的圈国公府和皇上一样大了。”蒋战喃喃自语,片刻后睁大眼:“功高震主,所以皇上要下手针对国公府,可是我们并无反心……” “古有杯酒释兵权。”云凰转身:“现在皇上没动我们,是因为国公府还有用,能够镇住南疆边塞,一旦南疆和西晋结盟,那么皇上就会提了刀刺向国公府!” “三哥你的事只不过是探路石。” “唰——” 突地,牢笼里的尸首动了几下。 几人都朝那边看过去,惊奇的看向贾谊缓缓站起,骨头咯咯作响,就像是刚醒过来! “怎么可能!”蒋昭瞪大眼,看向分明活过来的贾谊:“他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会动!” 贾谊的死,是他亲自确认过。 而且,他还特意让人捅了几刀,绝对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蒋战也咳了咳,几人朝后退了几步。 “是蛊虫。”云凰突地出声,朝牢笼那边走过去。 蒋昭急眼:“妹妹,你别过去!” “没事。”云凰朝后伸手:“给我个棍子。” 蒋绥随便从旁边抽出一根棍子递过去:“那个蛊虫,还活着?” 接过棍子,云凰顶到贾谊的尸首上,用力往前一推,那尸首就连带着骨头散了架,直接烟消云散。 化为齑粉。 在齑粉下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