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里面的食物看上去色泽鲜亮,让人食欲大开,但是此刻他完全没有喝汤的那种心情。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与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见她这般温婉贤惠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愧疚。 想到前几日皇上说的关于蛊虫的事情,他接过盛好的鸡汤后。琢磨了一下用词,开口说道:“最近几日你就不要出府了,外边有些不安全。” “好。” “妾身自然什么都听郎君的。” 忠勇侯顿了顿,说道:“你对羽儿的这件婚事怎么看?” 妇人低垂着眸子,温顺地说道:“妾身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是天赐的机会,岂敢有所不满呢?” 忠勇侯也就是任甫赐等候着她的下文。 “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这婚事的确是得委屈一下女儿了。相比较她和丞相府那位公子的情意……” 说到这,夫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羽儿嫁是天子,当的是皇后。这事放在任何一户人家身上,都是件天大的喜事。若羽儿想不明白,妾身会去亲自去劝解她。 婚事不管怎么说都得听父母安排,况且无论如何……这天子呀,就算他的在民间的风评再不好,那也是个良人。” 忠勇侯沉默地喝完了一盅汤,沉声道:“你能想明白就好,羽儿她……你去劝劝吧。实在不行,我去拜访国师,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面上是这般说辞,实际上,他清楚地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不然圣上也不会贸然颁布这项的旨意。 在他心中,不管是谁娶了他的女儿他都不满意。 妇人偏头让人收拾收拾碗筷,又立于桌旁看着任甫赐。静若兰花,气质淡雅。 “还有什么事情么?”他困惑地问道。 “夫君,你回来会一直待在书房,我们许久都未曾再——” 任甫赐声音含着歉意,说道:“对不住,近期太忙了,所以我都在书房歇息了。” “可是——”可是你十多年都只有两三日归家,回家后都没有与她待在同一张床榻上。候府夫人带着嗔怪的说道。 “我还有些公事得办,不早了,夫人回房歇息吧。”任甫赐逃避这句询问,偏头躲避视线。 他也知道自己这般行事不好,但是…… 话音刚落,一声略尖锐的女音由长相温雅的女子发出:“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第10章 、折磨 忠勇侯眼见着夫人脸色变得狰狞,一时恍惚了。 “你……” 而向来温顺的妇人此刻脸僵了僵,意识到自己做出何等行径后,陷入了沉默。 半晌才开口说道:“妾身只是一时情急,并不是对郎君不满……” 任甫赐叹了一口气,将食盒装好递了过去,“你莫要多想,娶你那日我便向你保证过,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人。”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背叛你。”这一句说得极轻,似乎是对面前女子说的,又似乎不是。 只觉得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她,夫人心里一惊,面上却挂上笑意,接过食盒:“妾身知晓了……” 看着她掩上门离去后,忠勇侯疲惫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处理面前的公文。 虽说陛下已经长大,但实权的移交还得逐步进行。陛下的羽翼也是逐渐丰满,这是他和韩老丞相想见到的。 只是现如今巫蛊之事还没有头绪,那几具尸首仿佛凭空出现。 …… 丞相府,初露院 “阿满,那嬷嬷下手这般狠吗?!”红棉一边给任毓的手涂着药膏,一边忿忿不平地说道。 盯着跳动的烛火出神的少女猛然回神,将手臂往怀里缩了缩,“嘶——” “弄疼你啦?”红棉担忧地说道。 “有一点……”少女皱着脸,然后将双手重新递了过去。轻声解释道:“不是郑嬷嬷下手重,是韩少爷。” 她本来只是被戒尺打了几下,虽然红肿,但是抹一些药物次日就能痊愈了。而现在白净的手上还有血的划痕,是方才与韩淮周旋时摔在地上伤到的。 这下倒是好不了那般快了。 红棉听完,皱着眉一脸心疼地望着她说道:“韩少爷这是一时将你错认成那候府千金了?纳你为妾会不会不是传言?” 任毓抿了抿唇,迟疑地说道:“可能因为我的长相本就与那位贵人相似,他又许久没有与那位小姐见面……一时意乱情迷。” 至于纳她为妾这个在府内传了许久的流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