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茹娘生产后,就应当一直都让人盯着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那宋敏真是胆子大,自己将女儿换了不说,还让自己也李代桃僵。装了这么多年的忠勇侯府夫人。侯爷年末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就同我说过不对劲。可我又不是那宋敏的枕边人,家规也不严,不需要天天见面,茹娘和宋敏又是一对双生子,哪里察觉得出来。” “我还笑话是他离家离得久了,连自己的妻子都生疏了,”说着,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向任毓,“苦了你了,一直流落在外。” 静静地听着老人家的絮叨,任毓的心绪只是有些酸涩:“还好母亲还活着,不然,” “不然,侯爷能直接将那宋敏宰了。就为了荒唐的爱,害了一堆人。” “祖母,都过去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任毓握着老人手紧了紧,“再说,她们,不都遭到报应了么。” 那宋敏,关进了大牢,没多少日子能活了,之前喂给忠勇侯的噬心酒是用吸了她心头血的蛊虫做的,只要喝了,就能对她动心,被她迷惑。代价就是用命来换,本就没几年好活,靠着从她母亲身上吸血续的命。 可惜,忠勇侯每次都会被人喂解药,没什么作用,有的时侯还会佯装骗她。 那任羽,用忠勇侯府远方表小姐的名义做了韩淮的妾,实际上,也确实是表小姐,给韩淮做妾还算辱没了。因为宋家是大族,没了的只是她母亲这一系,娘家人的势力仍旧很大。上次的宫宴,韩淮带着新娶的正房夫人来了,瞧着恩爱非凡。 任毓心里是觉得可笑的,因为她第一次遇见韩淮,被韩淮从珠宝铺的老板手上救下来的时候,就是靠和任羽长相相似。“这街边的偷儿倒是长了一副贵人相。”这一句话几乎是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韩淮有多喜欢任羽呢?她在丞相府的时候就领教到了,总是一碰到就会避开。府里的下人们总是议论纷纷,在和红棉外出采买的时候也能听到街坊有人谈论。在被教导礼仪识字的那期间,任羽的名字更是无数次地从韩淮的嘴里说出来,通过夸赞任羽,来贬低她的努力成果。如果突然间韩淮对她好言好语,那就是将她当做任羽了。 韩淮娶的郑姑娘长得与任羽全然不同,素雅宁静,曾经是总被任羽压一头的才女。 她几乎不用细想,任羽的心态怕是已经崩了,毕竟,曾经那么骄傲。 “是啊,恶人自有恶报。都是报应啊!” —— 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道路,因为下过小雨,路上半湿不干的,马车离去,留下两条长长的车轮印。 马车里面的人随着车身的颠簸而左右晃动,幅度不算大,矮脚方桌上的茶水也只是轻微地晃动。一只手搁置在桌子边,深蓝色封面的书卷被手牢牢地握着,时不时另一只手会伸过来翻一页。 突然,车身蒙的晃动了一下,若非男子压着桌子,且稳着茶杯,物件都能摔一地。 “出什么事了?” 狭长的凤眸微眯,声音自然而然地带着训斥,“怎么不知稳着驾车?” 坐在车帘外的马夫,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少爷,对面有一辆马车,咱么差点撞上了。” 韩淮:“哪家的?不会让路吗?” 马夫:“看标识好像是林府,林将军家的!” “林将军家?”韩淮思索片刻,坐马车出来的一定不是林归凡,那厮一般都是骑马。所以马车上面的人应该是林将军,那他应当让路。 “给他们让路。”韩淮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坐了回去,也没打算掀开帘子看一看状况。 马夫:“欸。” 韩家的马车给林家让了道,韩淮闭上眼睛等,却突然听到一声阴阳怪气的道谢:“多谢韩兄弟让路!” 从车窗帘透过来的,韩淮脸色一变,身伸手就将窗帘掀开了,探出头去看情况,但那林家马车已经背对着他离开了,他什么都没能瞧见。 街道两旁的百姓,议论纷纷。 “没想到小韩大人这般宽厚,竟然给林小将军让道。” “嗨,这算什么,两人是好友,让个车道而已。” “谁说的,两人早就掰了!这小韩大人让道啊,肯定是因为韩丞相离开了,韩家大不如从前咯!” “胡说什么呢?小韩大人可是朝中重臣,那里不如前了?!前些日子还娶了郑家姑娘!” 韩淮缩回了脑袋,车身重新动了起来,他皱着眉,问道:“方才是谁坐在马车上?” 马夫:“林小将军。”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