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福身告退。 锦瑟离去后,秋月立刻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姑爷还真是半点诚意也没有,我看他肯定是被他母亲逼迫来的,不是真心实意的。” 春花听闻秋月的话暗暗瞪了她一眼,只因前面听了秋月的话,便以为温庭姝为宋子清的事伤心,便觉得秋月这是在火上浇油。 秋月因为知晓温庭姝伤心不是因为宋子卿的原因,所以领会不到春花的想法,“你瞪我做甚?我说的是实话。” 春花觉得她愚蠢,不愿与她说话。 秋月觉得春花莫名其妙,也不愿搭理她,转过脸与温庭姝说道:“小姐,您千万不要心软,若是姑爷不肯与那莺儿雁儿什么的断了来往,您就别回去,他有本事就把她接回府中,看看到时出乖露丑的是谁。” 春花听闻秋月这一番气话,忍不住插了句嘴:“虽是夫人要为小姐您做主,但小姐迟早要回到宋府的,与姑爷闹得太僵总归是不好的。到时回了宋府,夫人便不能一直盯着他们,他们一家人若暗地里给小姐使绊子,小姐也是没法的。”春花顾虑较多,之前想着这姑爷是正人君子,不会让小姐受委屈,如今却有些担心这姑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就你怂。”秋月冷哼,“难道就因为怕被人使绊子就要忍受这委屈?” “我怎么就怂了?我这也是担心小姐受别的委屈。”春花反驳道。 “好了,你们莫要吵了。”温庭姝被两人吵得有些头疼。 春花秋月两人闻言顿时噤了声,却互瞪着对方。 温庭姝也不理会两人。听闻了宋子卿的消息后,她没了下楼走动的心情,只觉得提不起精神来,她走到西施小榻前,斜靠着引枕,闭眼养神。 * * 阳光刺眼,江宴从床上睁开眼,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灼热疼痛之感消除不少,又抬起手看着包扎好的手臂,不觉皱了下眉,他吃力地,靠坐在在床榻上。 看外头天色大概已近午时,江宴一腿曲起,手肘靠在膝盖上,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然后脑海中蓦然闪过昨夜的一些片段,他动作微顿,随后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枕侧带血的簪子。 江宴放下揉额角的手,伸手捡起来那带血簪子,又回忆起昨夜自己强迫温庭姝的画面,江宴苦笑了下,如她所说,他的确有些神志不清。 江宴目光落向窗外,眼神空洞。 每次受了重伤,他都会想起当初的那件事。因为他的过错,害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十岁的他过于贪玩,他不顾父亲的警告带着自己的表弟去山林里捕猎,他的表弟被野兽咬伤,他担心被他最敬爱的父亲责罚,没有带他去看大夫,而是自己偷偷的帮他包扎伤口,还让他瞒着众人,表弟对他言听计从,没有告诉任何人。却没想到,他最终会因为伤口感染而丧命。 尽管清河公主当初安慰他,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但江宴认为那不是年纪小,是懦弱,他厌恶那般懦弱的自己。 哪怕多年过去,他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可怜的孩子缩在山洞里,一边哭一边说着‘宴哥哥,我好疼。’的场景,那是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那种懊悔不会停止,反而与日俱增。 昨日受了重伤,神智浑噩之时,他觉得就这么死去似乎也无妨。 江宴脸上浮起一悲伤的笑,一旦恢复清醒,他似乎又变回了没良心的人呢。 江宴敛去脸上的笑意,神情恢复冷淡,他感觉浑身不舒服,想要沐浴,便从床上起来。 这时,李擎敲门进来,看到坐在床沿的江宴,“爷,您醒了。” 江宴淡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昨夜,你有看到温小姐离去了?” 李擎应:“是的。” 江宴没有完全记得昨夜之事,“她哭了?” 李擎还是道:“是的。” 江宴顿时感觉精神有些不济,他揉了下额角, “李擎,以后我神志不清之时,莫要把温小姐带过来。” “属下明白了。”李擎慎重道,他也没料到世子一旦生病就会神志不清到忘了怜香惜玉,只因以前生病时,他从没有带过女人去他身边。 “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李擎转身出去。 江宴仍旧感到有些疲惫,言罢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闭着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