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被他轻慢的态度伤到,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你明明知晓……”我钟情于你,后面这几个字她无法说出来,只是情绪忽然变得难以自控,她眼眸微微泛红,低喃着说道:“不能是她。” 江宴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俯身紧攫她的目光,冷声:“你以什么来命令我?” 江宴冷漠的话语令温庭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温庭姝面色一红一白,被他压迫的目光逼得不知所措,眼泪一颗颗坠下。 江宴看了她片刻,随后不由叹了口气,“你有命令我的机会,今夜我与苏姑娘仍旧约在此处见面,做什么你该知晓。你若来,我从此便不再碰她分毫,你若不来,便是选择了你的夫君,那么我从今往后便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像说说而已,“我将苏姑娘带走,也算帮你除去一障碍,你何乐不为?” 他近来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精力,而她却总是口是心非,惶恐不安地拒绝自己,这让他意识到或许他们真的不可能,只是让他主动割舍他到底有些不甘心,倒不如让她来选择替他砍断与否。 她选择自己,是他想要的结果。不过似乎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结果。 她若选择宋子卿,他的确决定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她身边,而苏雁儿这个女人,他曾经看到过宋子卿为了她放弃过温庭姝,她留在这里,他不放心。当初是他救下那个女人,才给了温庭姝造成这般困扰,如今将那女人带走,也算有始有终了。 亏得眼前这女人还能够忍受这一切,不争不抢,任由别人占据她的夫君。若是他认识的那些女人,遇到宋子卿这般男人早提剑砍去,她,她的妥协让人看在眼中,不由恨其不争,哀其不幸,但也许这便是她的生存法则。他与这种端正守礼的大家闺秀的确不是同一道上的人。理智上,不再纠缠下去对彼此才是最好。 他唇边浮起嘲讽的笑容,随后言罢转身离开假山洞,眨眼消失在温庭姝的视野之中。 江宴离去后,温庭姝仿佛全身力气被人抽光般,想到江宴那一番话,温庭姝腿一软,不由蹲了下去,抚着狂跳不已的心口,她不停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可浑身还是禁不住的发颤,连牙关也忍不住打起架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坠下。 直到外头传来春花的呼唤,温庭姝才慌忙站起来,抚去脸上的泪水,整了整衣服,才缓步走出假山洞:“我在这。” 春花走上前将罗帕交给她,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不由感到惊讶:“小姐,您眼睛怎么了?” 温庭姝别开脸,拿起罗帕拭了拭脸上残留的泪痕,“无事,方才有沙子进了眼睛。 春花还想要问她怎么从假山洞出来,便听温庭姝道:“我这会儿有些不舒服,不逛了,回吧。” 言罢她抬脚离去,脚步有些匆匆的模样,春花见状只好压下心头疑惑,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江宴从园子里出来,李擎便立刻从隐蔽处闪了出来,江宴看了他一眼,忽然浮起一略带感伤的笑容,“别板着脸,今夜之后你或许便解脱了。” 李擎表情一丝未变,“属下是自愿的。” 江宴摇了摇头,失笑,行至半途,遇到了今日招待他的小厮,小厮正寻找他,看到他松了口气,这位世子爷到访,不巧宋子卿正在孙夫人那边接受训话,他只能去孙氏的院子里通禀,可当他带着宋子卿到正堂时,这位世子爷却不见了踪影,急得他到处寻找。 “世子去了何处?奴才找了你多时。”小厮不由问了句。 “你家公子许久不来,我坐着无聊,便随便走走,你们宋府这园子风光甚好。”江宴一边走一边笑道,凤眸淡淡地瞥着他,并不以正眼瞧人。 小厮被他的目光看得备觉压力,不由将头压得低低的,他听闻世子行事最是肆意妄为的,果不其然。他也不怕到处走冲撞到人家的女眷,虽然这位世子行为不妥当,但他小小一奴才,哪敢提醒,更何况,他还是他们公子的救命恩人。 回到正堂,宋子卿已经廊下等候,见江宴到来,便下阶相迎,彬彬有礼地行了一礼,江宴微欠身还礼,两人叙了一番寒温,便一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