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却没有出过几个正经读书人,都是靠攀附陆家才勉强搭上权贵这艘船, 但那些名门世家背地里都看不起白家的,而且文慧听闻那白枫平日里好的是斗鸡走狗,逛的是秦楼楚馆, 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 她抱怨她的父亲为了钱卖女儿,在我这哭了好久, 又叫我帮着打听一下这白枫是否果真如传闻所言那般不堪。” 温庭姝闻言不禁回忆起那夜元宵节的情形,她记得她当时被几名轻浮子弟调戏时, 便是那叫白枫的少年最先帮她打抱不平, 将那几人赶走,比起对陆修言的印象,她对这位意气少年印象更深刻, 这白枫生得面如傅粉, 唇红齿白,倒是个极其俊秀的少年, 看着又好行侠仗义, 只不过那少年举止不够文雅, 放浪不羁, 文慧是个心性高强的才女,应该看不上他的家世以及品行。 “那你打听到了么?”温庭姝问道,虽有过一面之缘,但温庭姝也无法肯定那少年的心性,而且和江宴交好的,温庭姝总觉得都不是什么守礼君子,不论是江宴,还是那陆修言都让她见识到了这一点。 “我写信给陆哥哥,询问了此事,陆哥哥倒是说了白公子挺多好话,那些话我也不知真假,他在信中还说了关于白公子的一事,我都不敢将此事告诉文慧,怕她更加难过。”李秀英蹙着眉道。 温庭姝听着不禁隐隐猜测,难不成又是关于女人的?正这么想着,便听李秀英道:“听闻那白公子正与天香院的桃夭夭打得火热,白公子似乎打算替那桃夭夭赎身。” 温庭姝闻言不禁蹙了眉,果不其然,又是关于女人的。 “陆哥哥说桃夭夭那女人十分有手段,把白公子勾得五迷三道。”李秀英不禁有些担心,担心这白公子和那宋清一般,未成亲之前便养了外室,那文慧便更加难过了,只是此事她不好在温庭姝面前提起,以免她联想到自己的事,“说起来还有一事,你知晓桃夭夭的初夜给了谁么?” 见李秀英卖关子,温庭姝微微一笑,道:“这事我怎会知晓?”温庭姝一大家闺秀,怎么知晓一教坊女子的事。 “是江世子。”李秀英说道,随后不禁叹了口气,“陆哥哥说,江世子当初花了三千两买桃夭夭的初夜,而这白公子又是江世子的好友,是不是觉得很乱?虽说那江世子是个好人,可是他私底下的作风实在令人无法苟同。” 温庭姝没想到会听到江宴的名字,面色不由一僵,原本她还想要为他辩解,觉得这可能是谣言,可她突然想起来江宴曾经对她说过一句什么三千两银子浪费了,她当时还问了一句,三千两是什么回事,却被他岔开了话题,如今想来,分明是他不想被她知晓那三千两的用途,才故意转移话题的。 温庭姝心中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失望,她知道这男人风流,却没想到他如此荒唐,本来温庭姝已经快要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但这两日发生的事却让她对他的真心产生了怀疑。 李秀英见她脸色不大好,不由担心地问:“庭姝,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温庭姝摇了摇头,唇边勉强扯出淡淡的笑容,“没事。你继续说,这江世子的做派实在有些荒唐。” 李秀英本来还想说苏雁儿和桃夭夭都是天香院的,但看着温庭姝心不在焉的模样,便不再与她讨论此事。 “本来我以为自己要嫁到很远的地方去,如今我们三个都嫁在了汴阳,以后还能常常聚在一起。”李秀英转移了话题,说些令人高兴的事来。 温庭姝不再去想江宴的事,听到李秀英的话,温庭姝内心也觉得欢喜,展颜一笑道:“是吧,原本还以为等我们各自出阁之后,便再难相见,还觉得有些难过,如今好了,我们三人仍在一处。” 李秀英点点头,不禁笑得开怀。 两人又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温庭姝才告辞而去,从李府出来之后,温庭姝想着江宴与桃夭夭的事,内心禁不住耿耿于怀。 她和他彼此也许还不是太过于了解,而且他有着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温庭姝觉得自己要慎重考虑自己和江宴的婚事,不能操之过急。 温庭姝掀开轿帘,看日头还不到正午,她原本想直接回宋府,想了想,又叫人改道去了妇好酒肆,去到那时,柯无忧正背着药箱准备出门,她今日着了女装,但看着仍旧俊俏得像男扮女装。 “柯公子这是要去给人看病么?”温庭姝问道。 柯无忧笑道:“要去赵大人的府邸,给他的继夫人看病。” 温庭姝原本以为自己白来一趟,却不想她竟要去赵文慧的家中,温庭姝许久没有去赵文慧的家中看她,如今见柯无忧要去她家,突然动了去找赵文慧的念头,便温婉一笑道:“柯公子,我送你一程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