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怕这老妖精再作法,只敢低声下气的,“恳请巫皇,把他的锁链解开。” “他自己能解开。” “什么!?” 隔着这样一个男人,还有悬空扔下来捆人的锁链子,九幽挺起脊梁骨站直了身,只见那老妖精将长指甲,在男人眉心一摁……便听见“嘶~”的一声。 如同呓语,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如梦初醒般传来,“看完了么?” 巫皇道:“她来了。” ——闻言,男人猛然转过青丝回头! 根根分明的浓眉如杂草丛生,那双明亮的褐色龙眸,镶嵌在谪仙师父的脸上,他的五官皮相,完完全全是汉人男子的相貌,乍一看春风和煦,细看又极为耐看。 只是在他的目光,与错愕的,白衣红绣姑娘的目光交错,他这才顿时眉头紧锁,五官面色一僵,阴沉又冷漠。 于是,在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之时,就听见‘喀嚓’的几下断裂声,以及刚才还悬空的锁链、哗哗啦啦的坠地。 君隐转过身见到她来,淡漠的一拢、推至腰间的衣襟,遮住从纹理跌宕起伏的胸膛、延绵到下腹的紧实肌肉。 “你果然来了。” 九幽眼泪都快下来了,从前他只是恢复了君隐的记忆,现在她才重新找回师父的脸……可她见到重生的他,第一句就忍不住问:“你们!刚才究竟做没做?” “独孤家的华胥九图,恐赠予了南疆人。” “九图不重要,你的童男身归属才重要。” 君隐嗤地冷笑,“孺子不可教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那身形一如过去的高大伟岸,甚至因他穿这灰白的披裳长袍,显得比当年要彪悍几分。 “所以,掺合在江湖与朝堂之间的,跟宇文邕勾连的人,是师父么?” 君隐龙眸微眯:“空口污蔑,这便是你六年之所学?” 华胥姑娘无奈的扬起下巴一笑,借机偏过头去,抬手一撩刘海儿、拭去眼角的泪。 而后强撑镇定问,“那敢问,师父抛下那相学世家的小徒弟,与京官荣华富贵,来这鸟不拉屎的蒲谷乡何干?” “此处不是女人的战场。你才应离开。” 九幽指了指巫皇,“她算什么?” 巫皇可不止是女人,还是个凶狠妖邪的母尊暴徒。 旧日师徒两个面对面,君隐一句话不通,便又换言道:“这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闻听此言,华胥姑娘翘唇、讥讽的笑了,“小孩子在我男人的肚子里,而我可不是不问世事的傻子。这世上有什么,是我只能被迫参观,不能主动加入的么?” 君隐听得面色阴沉,浓眉紧皱、龙眸凌厉着,“正经的五经韬略学透了么?既已认贼作父跻身皇亲,何必来趟世俗的浑水!” 师父大抵是在怪她有辱门风。 她一脸正色,望着面前这两位道,“诸位前辈将岐地搅和的一团乱麻,也不请我这华胥族人来见识见识么?” 巫皇笑了,“正待你来快刀斩乱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