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道了她的丈夫是恨真杀的,所以蓄意接近,终于在前日对她下手了。 恨真如今重伤在榻,巧娘子一介农妇见了血腥,又被关进牢房,吓得几乎要疯过去。 “也才昨天的事,”鸳鸯哀哀恻隐,“冤孽啊,明明挺好的一个娘子……” “是这样……”梅娘恍惚点头。 柳氏送走了一位客人,也上前恻恻道:“好在温道长作证是意外,衙门才放她回家去,半疯半颠的,可怜。” 梅娘不知如何说好,真要报仇没什么好辩驳的,只是那件事明明鸳鸯和柳氏都不知道。思及此处,梅娘匆匆告别。 话分两头,这厢风生正在作坊的书房内翻看账簿以及各地汛期情况,忽闻伙计传报说青楼来了个小厮向她讨要耳坠。风生只当是找麻烦的,没多想便差人赶走了,谁料想这事转头便传到了巡抚耳朵里。 士大夫出身的文官被四书五经喂大,最在乎这些表面功夫,官场又严禁嫖娼,下午,她带礼上巡抚那里拜访,巡抚就这事好好警告了她一番。左右无外乎说的是她一个女人当家如何不合规矩,如今做了官商更加有悖伦常,要是平日里再不恪守本分,朝廷的脸面都没了云云,最后点题,说她那个二叔就不错,为人体面,温文有礼。 一言概之,他看她不爽很久了,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换掉她这个当家,让秦良辅顶上。 风生没有反驳,一律点头应道:“大人说的是,小的区区女流,自然比不得男子体面,不过二叔年纪也大了,我也需承亡父遗愿,等小辈长大,便将这个家交出去。”直到离开衙门,她才益发觉得不痛快。 她来到一处巷子,铁青着脸道:“出来。” 半晌,一个女人摇身显行,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知道你也是妖怪!” 说着就要扑上去,风生一把将她脑袋按在墙上,“你就是那个妓女?” “对,是我,我那晚就发现你了,只是那时人太多,早上想与你相认,你又赶走了我的小厮。”女人雀跃道,“现在好了,他乡遇故知,亲人啊。” 风生咬牙切齿,“多亏了你啊,亲人,我活了八百年,头一回这么窝囊。” “八百年?呜呜,大佬求抱大腿,我现在急需、” “滚一边去!因为你的破耳环,老子在衙门装了一下午的孙子!” 风生将她打了一顿,累了才算解了气,神清气爽回到秦家,真好碰上她二叔。 二人在院门口狭路相逢,秦良辅身后还跟着那个孩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片刻,适才低下眼。 秦良辅道:“下午带初南上了一趟瓷行。” “哦,”风生意味深长地点头,假意打量孩子道:“上回见面没仔细瞧,如今一看,这孩子竟有如此姣好的面容,活脱脱像个女娇娥。” 其实这孩子此时看上去又黑又瘦,脸颊蜡黄,除了眉目还有几分清秀,完全看不出女孩的样子。而她之所以这么说,单纯是为了隔应秦良辅,以示警告。 而她的二叔也很配合,闻言,登时脸如菜色,紧张得半个身子挡住孩子,哂笑道:“当家说笑了。” 风生付之一笑,先行进入院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