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裴大人是想进大理寺去,理论个清楚明白?本太子不介意陪裴大人走上一遭!” “老臣不过担心皇上的声誉,随口说说罢了。太子殿下,你没有必要这么大的火吧?”裴兴盛拱手,行了个告辞的礼,转身就走了。 两个引路的大太监朝楚誉和太子一礼,匆匆跟了上去。 太子气得脸色铁青,袖子一甩要追上去理论,却被楚誉伸手一拦。 “太子!” 楚誉看了眼左右,这是在正德帝的御书房前,人比较多,他抓着太子的胳膊,将太子拖到了人少的地方站定。 “别去!” “为什么?誉王叔?”太子低声怒道,“裴兴盛都被降职了,还这么嚣张着,本太子看他是活够了!” 一向温文尔雅,不善于火的太了,因为是关于楚誉的事,他就忍不住了。 皇上之所以不敢动李家,不敢休掉皇后,便是看在楚誉的份上。因为楚誉在十三岁开始涉政之后,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皇上忌惮起了楚誉。 楚誉在意的人和物,皇上想动,也不敢随意动的。 太子虽然软弱,但深深明白这一点,他,李家,皇后,全都跟楚誉的利益联系在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楚誉被人骂了,他的火气就上来了。 “他的确是活够了!”楚誉望着走远的裴兴盛,冷冷一笑,“但现在,不是动他的时候,至少是今天!” “王叔的意思是……”太子比楚誉大五岁多,他从不在楚誉的面前,表现出年长者的优越感,而是虚心请教。 太子的成长之路,心酸坎坷,楚誉从不会瞧不起他。 两叔侄,关系处得像两兄弟。 “太子,裴家树大根深,要除,只能一刀一刀地砍枝丫,而不是一斧子往下砍,这样砍,砍不倒树不说,反而是震麻了自己的手掌。” “……” “裴家是开国元勋,这大齐国的官员,明面上的暗底下的,有不少是占他们一边的。一下子罚得太狠,容易逼得他们狗急了跳墙!” “……” “另外,安王和裴兴盛是一伙的,安王逃了后,一定还会跟裴兴盛起联系的,到时候,正好一抓就是俩!” 太子想了想,点头说道,“誉王叔,是我太冲动了,还是王叔想得周到。” …… 正德帝回到乾宁宫。 因为在李皇后那儿受的气,是他平生最大的一次耻辱。 到御书房前走了一圈后回来,正德帝脸上的怒容仍是没有消退。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从王贵海的脸色上,也瞧出了异样,于是,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出,各忙各的,没事儿忙的,自觉地将存在感降在最低。 就怕正德帝心情不好,将火气撒到了他们的头上。 “王贵海!”正德帝刚一坐下,就望着忙着指挥人去放洗浴水的王贵海大声喝道。 王贵海心中叫苦,正德帝心情不好,其他人可以跑得干净,他跑不掉。 谁叫他是正德帝身边的第一太监? “皇上,老奴在呢。天不早了,老奴在吩咐小太监们,去给皇上准备沐浴水去了。” “朕不睡!”正德帝怒道,“你过来陪朕说话。” 他走不了路,他只能坐着指挥人,王贵海一走开,他心中就烦躁起来,就像,失了两条腿一样。 王贵海,“……”不睡?他要哭了,他不要做神仙,“……是。”王贵海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刚才,裴兴盛看楚誉的神情,是怎样的?” 王贵海想了想,说道,“皇上,裴兴盛果然恨起了楚誉。” “说!” “老奴刚才看到,裴兴盛虽然跪倒在地,一直在哭着,忏悔着,但是呢,起身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皇上,而是,一直盯着誉亲王在看,可见,他心中对誉亲王有着想法。” “哼!”正德帝冷冷一笑,“好,且让这二人,互斗去!” …… 裴兴盛原以为,他进宫请罪,皇上最多罚罚他的钱而已,他裴家有的是钱,丢个几万十万两的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