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回去再说。”裴兴盛看了眼宫门,抿了抿唇,冷声说道。 “是。”裴安撑着雨伞,扶着裴兴盛坐上了马车。 一直到马车离开皇宫一二里路之后,裴兴盛才重重地冷笑一声,“老夫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安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侯爷,究竟出了什么事?皇上……罚侯爷了吗?” 往常,裴兴盛面见正德帝离开皇宫时,一直都是引路的小太监们,精心地相送,百百般的讨好,直到送上裴府的马车。 可今天倒好,不见有相送的,反而让裴兴盛淋了雨。 只有臣子挨了罚时,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太监宫女们,才会狗眼看人低的,不将受了罚的人,看在眼里。 裴兴盛听到裴安问他,脸上的怒容更加的深了。 他冷冷一笑,“永安侯府被除爵了,老夫由尚书降到了侍郎。” 裴安惊得呼吸一顿,身子一颤抖,差点从飞快奔跑着的马车上掉下去,“怎么……怎么会这样?侯……老爷?” 裴兴盛被除爵,裴安不能再喊侯爷了,即便是现在,只有他们主仆二人在的情况下,也不敢喊。 因为,天晓得路旁的巷子里,有没有人正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乱喊侯爷的事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裴兴盛咬着牙,“皇上含糊少语,将事情丢给誉亲王办,于是,老夫就成了这样的下场。” 裴安稳了下气息,“老爷,这么说,是誉亲王给老爷定的罪了?” “就是他!他在公报私仇!”裴兴盛冷笑,“他在给他裴家三房的人报仇呢!” 提到裴家三房,楚誉的外祖家,裴安不敢说话了。 当年,元敬皇后过世后,元敬皇后的父母,也相继过世了,不知是谁传出了谣言,说是长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害死了三房的老太爷老夫人。 当然,这没有根据的事情,传了一阵子后,就渐渐地被人忘记了,谁想到,在楚誉十三岁开始,他忽然查起了那件事情。 查来查去的,查到长房一个老仆人的头上。 从那仆人的家里,搜出一些裴家三房的金器。而且那金器是元敬皇后的赏赐品,不可能会打赏一个别府的仆人。 楚誉顺腾摸瓜,查到三房老太爷和老夫人忽然得病的前一天,裴兴盛的父亲,裴家大老太爷去过了三房,送了吃的。 这下子,可是有口说不清了。 事情过十年之久,虽然不能对同样过世的裴大老爷定罪,但被楚誉怀疑起来,不停地暗中明里作对,也叫裴家大房的人,头疼不已。 这回,正德帝叫楚誉查裴府长房的事情,他当然落井下石了。 裴安担忧地说道,“如果是那样,老爷,咱大房,从今往后,可是会有麻烦啊。” 誉亲王是谁? 盯上一个时,他不将对方除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直到对方死! 要不然,京城的人,就不会给誉亲王取个“活阎王”的外号了。 “一个毛头小子,老夫还怕他不成?”裴兴盛冷笑,“回府!” 他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假如是以为,他是怕楚誉的,楚誉没有弱点,谁也拿楚誉没有办法。 可现在,楚誉不同以前了,楚誉有了未婚妻,有了需要保护的人! 他没法对楚誉下手,他就不会对楚誉的身边人动手? … 轰隆—— 夏夜的一个惊雷,将郁娇惊醒了,没有关牢的窗子,被狂风吹得砰砰直响。 “桃枝,你做死啊,窗子也不关好,看,雨水儿都被吹进屋里来了。”柳叶压低着声音,呵斥着桃枝。 “临睡前小姐说闷热,没让关,哪想到晚上会有大风雨?”桃枝打着哈欠,嘟哝说道。 “行了行了,别顶嘴了,快将屋里收拾收拾……,这风把桌上的信纸,吹得一屋子都是。”柳叶又开始唠叨起来。 两个丫头的脚步,尽量放轻着,在郁娇的卧房里跑来跑去,收拾着被风雨搅乱的桌子地板。 郁娇的瞌睡反正没了,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