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泪珠滑落,正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秦礼的大嗓门:“少爷,少爷,少夫人……”跑进来的脚步顿在门口。 “你想说什么?”秦翰连笑得非常‘温和’的看着他。 “我想说少夫人不在家。”现在看来没有说的必要了,少爷的眼神好吓人,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知道了。”秦翰连语音轻柔:“昨天看的那册书我觉得极好,你去抄上一册,我年节的时候烧给父亲看看。” “啊,那可是……” “什么?”秦翰连看他的眼神更加温柔。 “是。”那一册书厚三寸有余,字又小,一天天就抄书也要抄到过年,他又不喜欢写字,将军也不爱看书啊!烧给他他也很头疼吧。 “听清楚了还不去抄,怎么?还想多抄几遍?” 秦礼一下就蹿不见了,先前久别重逢的氛围一下打破,贞娘抿唇笑着看秦翰连:“两个月没见秦礼倒好像长高了些。” “光长个头不长脑子,一天天的像猴子似的,真是让人头疼。”秦翰连伸手扶额。 “公子的手怎么了,红红肿肿的。”贞娘一下看见他的手,骨节上边全是红的,原本如玉的双手竟像是胡萝卜一般。 “蜀地下了雪,生了冻疮,没事儿的,春天来的时候就会好了。”秦翰连不在意的缩回手。 “怎么会没事,这东西长了会留根儿的,要是不治好,明年还会再长。我在你包裹里边放了护手的药膏公子怎么没用?”贞娘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秦翰连没好意思说,那药油一股芍药花香,上次被空青嘲笑了一次就一直放着没再用。 贞娘握住他的手,顺着血脉一点点的揉搓开来,手上温度慢慢升高,开始微微发痒,痒意从指间蔓延到心底,秦翰连晃神之间将贞娘的手包在自己掌中,手中触感柔滑,相似触到一团暖玉。 “公子……怎么了?”贞娘猝不及防被握住手。 “有些……痒。”秦翰连小声说道。 “冻疮是这样的,暖和一些就会发痒,等我将血脉揉顺,再辅以紫苏膏,涂抹数日就能好了。”贞娘说着想要缩回手,接着给他揉搓,秦翰连却握着她的手没放开。 “给你写的信都收到了吗?” 贞娘抽了两次秦翰连依旧虚虚的握住她的手,她没法抽回,只能红着脸任由他握着:“都收到的。” “那你一次都没有给我回信。”秦翰连委屈巴巴地说道。大手稍微用了一些力握了握贞娘的手掌。 贞娘受了力,指尖刮过掌心连忙将手摊开,秦翰连顺势握住十指相扣,贞娘脸更红了,回道:“我走到一个地方都想着要是你在,可以给你说些什么,每每下笔却又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公子是不是会觉得我小家子气,只能将信件又收起来。” “我怎么会这样想,我巴不得能听贞娘说所有的趣事。那些信件在哪儿,我想看看。”秦翰连说着就要起身。 “都在家里呢……”贞娘话还未说完,一个人走进来,劈手拦开秦翰连的手:“你个登徒子,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就可以随便吃我姐的豆腐!”空青就知道他会对姐姐有不轨,赶紧赶过来,还是错过了,哼! “空青,不可以没礼貌!”贞娘拍了弟弟一下,又拉过他的手:“你的手倒好像没有生冻疮。” 空青一下得意了:“我可不像某些人闻见护手的膏药带着香气就觉得不好意思用,将姐姐一番好心白白抛在一旁。” 一句话一拉一踩,秦翰连吓得脸色都变了:“我没有扔掉,我有好好的放起来。” “说到底你就还是没用。”贞娘心底发闷,她那个药膏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我错了。”秦翰连果断认错。说话间就看着小舅子,白救你小子了,要不你嘲笑我带着一身花香娘气,我能不擦。 秦翰连一认错,贞娘就开始不忍心:“也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护手药膏带着香气确实是女儿心思了些,待会儿我去拿紫苏膏过来,公子可别再不用了。” “你放心,我肯定用,你别生我气。”秦翰连说着眼睛专注的看着她。 贞娘瞧着他:“我没有生气的,你回来肯定累了,先洗漱洗漱,衣裳被褥我都是拿炉子暖过,晚间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秦翰连还想说什么,空青拉着他姐就走出了门,顺带回首冲他露出灿烂的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