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扔下你不管?” 她面部神经有点麻痹,唇角容易抽,口水流了很多。向吟拿毛巾给她擦了擦,之后又把苹果切成小块才喂她。 向丽嫌没味道,不爱吃。但护士说她最近大便不正常,向吟又哄着她多吃了几块水果。 “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向丽不高兴地吃下,含在嘴里嚼了嚼,“大半辈子反正也这么过来了。倒是你,什么时候结婚?我死之前能看到你穿上婚纱吗?” 自从陆瞻出事后她就像在守寡一样,向丽有时看她的状态,仿佛年纪比自己还大。 向吟垂眸又去给她剥橘子,“人一定要结婚吗?世界上单身的人多得是。” “我知道你喜欢阿瞻,当年你们在一起我也没有反对。”她老了之后,越来越开明讲理,“现在人回来了,该办的事情就早点办。” 向吟剥橘子的动作一顿,“他来找你了?” 白涧既然回来了,和她打过招呼,自然也是会来见向丽的。 时间甚至在她之前。 只是向吟没想到,白涧会让向丽来当这个说客。 “我也是他妈,他来看看我,不奇怪。”向丽没有遮掩,“再说,哪个女人不想被人疼?阿瞻现在不是警察了,以后还能和你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白涧很了解向吟,知道她脾气犟,但小时候在福利院的经历,让她对家人很柔软。 她认准的事情,旁人难以左右,但向丽的话,说十分她能听进去七分。 向吟抿抿唇,把脸偏向一边,“我喜欢他,和跟他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还有,这个橘子吃不吃?不吃我就再去洗点葡萄。”她刚刚洗苹果把袖子撩了起来,小臂上还有浅浅的疤痕。 小时候向吟从不敢穿短袖,即便是最热的夏天,也要穿长袖来遮挡胳膊上的伤痕。 年龄见涨,有些不严重的疤淡了许多,又加上久了习惯了不在意了,才开始穿短袖和无袖的衣裙。 向丽说不吃。一天到晚的,都是些没味儿的东西。 看到她小臂上的疤,向丽说:“以前老院长下手也是狠,你才那么点大,一根柳条细细软软的,抽人却特别疼。” 回忆往事,她一口气叹了又叹,“想当年我们要领养小白,他说什么时候也要带你一起走。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当时院长还跟我说,他是你们当中最成熟懂事的孩子。” 可是向丽记得的,是他如何撒泼打滚,又苦苦哀求她,求她把向吟也一起带走。 向吟跟那些原本就在福利院的孩子不同。 父母和院长相识,当时他们说的是要出差几天,家里没人带孩子,于是送过来请他们帮忙照顾一下,还说好了照看的酬金。 谁成想此后都了无音讯。 院长是个脾气暴躁的人,那时福利院的经营状况不好,又多了张吃饭的嘴,顿时气上心头。 院子旁有池塘,栽了一棵杨柳树,他一生气就抽柳枝下来打她。 六岁之前向吟记下的东西都不多,唯一深刻的,是每次柳条抽过来时,陆瞻小小的身子都会抱住她。 向吟说:“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还提。” 向丽看她表情,“不提这些陈年旧事,那说之前离婚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我带走的是你吗?” 明明那时已经知道陆礼诚是个同,虽然不至于禽兽到对还只是十四岁的陆瞻下手,但两人毫无血缘关系。 这其中潜在的危险,以及陆瞻是她第一个想要领养的孩子,这些私心,都让向丽想带走他。 可是那个时候,陆瞻却主动说:“我要跟爸爸。” 如果非要这么判的话,他希望向丽带走的是向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