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轩走后,战狂进了帐,“王妃有何吩咐?” 他平时世子在的时候都在跟随在世子身边的,这次王妃却让彩云跟着去,显然是有事要与他单独书。 蓝漓投去赞许一眼,“我知道京中战阁内,负责朝中官员关系网线的人是你,我想知道,这个宋夫人,是什么来路。”其实战狂的本事,搁在家轩身边当护卫,真是有点屈才了。 战狂垂首,“宋夫人是宋御史嫡次女,宋氏一门也是声名远播的大家世族,嫡长女嫁与梁王为正妃,此女则入卫府做了正室,这两门亲事,原本是宋家太爷定下的,后来太爷去世,宋御史掌家,宋御史人品出众,但在官场之上却性子别扭极不好相处。” “这御史之职,本是个言官的位置,没什么权利,但宋家根深,宋御史又是厉害,一个监察御史被他做的风生水起,连朝中众多王公贵卿都怕的很,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被参上一本,宋御史也是除了谢丞相之后不怎么参与党派之争的朝中官员。” 蓝漓垂眸道:“这门亲家对大长公主来说的确不错,但按照大长公主的眼光,这位宋御史,似乎太过……”蓝漓不说了。 战狂道:“亲事原本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宋御史掌家之后,因为脾性太臭,朝中王公没有不被他参过的,英国公,户部,工部两位尚书也没有避免,所以大长公主对这位亲家着实不喜,除了面子上的事情,私下也很少往来,后来户部卫大人出去开府之后,也和宋御史关系不睦,这也间接导致了宋氏在卫府地位尴尬,但因为她毕竟是宋家之女,所以这么多年长公主和卫大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为了联络关系收几个侧室妾氏,也从未管过宋氏。” “这么说,宋氏就是个摆设?”蓝漓有些玩味的一笑,“那就奇怪了,一个摆设,忽然怀孕,忽然还被人这么着紧,让素来不喜欢的长公主专门来抢营帐?” 战狂只说自己知道的,对于这种推理猜测,如非的确有证据,他也素来不插口。 蓝漓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王爷呢?何时回来?” “王爷负责围场周围安全,因为此次围猎人数众多,许多事情难免要亲自过问,回来怕是要在晚宴前后了。” “好。”蓝漓点点头,“我先小憩一会儿,你去瞧瞧家轩,换彩云回来吧。”又吩咐战英,“千烟到了喊我醒来。” “是。” 战英和战狂先后退了出去。 蓝漓便靠在软塌上小憩,桂嬷嬷上前,盖上了从王府带过来的软毯,瞧见蓝漓闭目,也不打扰,带着婢女离得远了些去做女红,以免吵着蓝漓。 …… 夜幕悄悄降临,天气也骤然变得冷了起来。 为了保证猎场的晚宴正常进行,还不冻着贵人,內监和御林军们从两日前开始准备,搭了一间可容纳百人饮宴的大帐,还专门在大帐门前开了足足十米的帐门,在外面搭上了台子,铺上红毯,左右都点上了篝火。 如此一来,既不会怠慢了贵客,宴会之时还可观看歌舞,一举数得。 此事是由工部玉守信专门负责的,因为这大帐做的极好,白月川免不得又是一阵嘉奖,玉守信进来一段时间春风得意,连走路的时候都步履骄傲了不少。 一切准备妥当,贵人们依次入席。 蓝漓小憩醒了之后,还没见着白月笙,便没再多问,换了衣服带着家轩到了大帐之中。 她来的时候不早也不晚,此时帐中到了的客人不少,人群之中,萧明秀一眼就看到了蓝漓,想要过来与蓝漓说话,却被萧明谦眼尖的现,限制了行动。 她不必说什么,蓝漓心中其实也明白。 萧明秀是不想和亲,然叶赫王显然不会改变这个决定,萧明谦则是无能为力,大周和亲的人选会有朝廷慎重决定,无论是和谁,她都是不乐意的,即便是当初剑走偏锋拉上蓝烁,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在两国邦交面前,终归是无用。 蓝漓自然有些感慨,可惜时局如此,不是她冷漠,自己的事情尚且顾不周全,又何来能耐淌北狄这趟浑水? 如今大周封了王,又留在京中的皇子只有白月笙和白月辰,白月川其余的兄弟要么不成器,成器的也早早被太后等势力打压配荒蛮之地列土封王,白月辰今日又恰好没到,蓝漓便俨然成了命妇之首,坐在上位。 蓝漓颇不喜欢抛头露面,自然排斥这个位置,但似乎也由不得她选就对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坐下。 她的下手是一位温柔谦和,一眼看去便有大家风范的中年妇人,战英低声耳语道:“丞相夫人。” 右侧则坐着白笛,白笛之侧是大长公主,身后则是云音和陆丹衣等贵女,因为毕竟是待字闺中,也没有封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