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西拣,嘴里还不忘与她聊天。 “黎太太呀,你也挑一块,当我送你,给你家小姐做件衣裳。” 顾芝仪忙笑道:“承徐太太的情了。” 徐太太和善道:“客套话自不必说了,我家先生与黎先生识于微时,那是患难的交情。” “原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徐太太又道:“要说这黎先生也是命途多舛,能有如今的成就,着实不易。” “说句不当的话,这人呐,商场情场都得意的时候少,哪边得着运了,另外一边就得折损。你说这早年间,黎氏商行刚刚有些名气,黎先生的原配夫人就生了大病,没过几个月就撇下丈夫女儿撒手人寰了,着实可惜。” 徐太太啧啧叹道,嘴上连连说着可惜可惜。 顾芝仪感叹完命运,却忽然抓住她方才的话把儿,问道:“您方才说抛下丈夫女儿,不是还有儿子?” 徐太太这时转回头,一脸诧异:“怎么,你不知道?黎家大少爷原是打孤儿院里领回来的,是养子啊。” 顾芝仪彻底愣住了。 黎曜因,原来是养子。 “哟,瞧我,这本是你家的私事,我还以为黎先生早与你说过了。” 顾芝仪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她强压下涌上来的片刻喜悦,同徐太太道:“许是宗栎他不想我对两个孩子区别相待吧。” 徐太太没瞧出来顾芝仪的想法,见她如此说,道:“也是难为你,年纪轻轻便要打理这大宅子里一应的事儿,这……” 后头的场面话,渐渐在顾芝仪的耳朵里模糊了,她只是粗粗地应付着,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黎宗栎今日心情极佳,一顿饭的功夫,沪上商会的会长人选尘埃落定,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几日便要走马上任了。 晚饭回来,喝了酒的缘故,黎宗栎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房间。 借着窗外的朦胧月色瞧着梳妆镜前的顾芝仪,她正徐徐拢着头发,长长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腰际,随着吹进来的晚风微微拂起,又落下。 黎宗栎心尖儿发痒,堪堪走上前去,一把搂住她的细腰。 顾芝仪一惊,黎宗栎满身的酒气钻入她的鼻腔。 “喝酒了?” 她回身去看他。 黎宗栎“嗯”一声,搂着她的腰重重摩挲,顾芝仪脸发烫。 黎宗栎低头去瞧她,胭脂染了嘴唇,红得嫩花软玉一样,直叫人爱不释手。 黎宗栎拥着她,倒在床上。 顾芝仪迎着他,他抄手垫起她的腰,再撞上去。 顾芝仪没有完全合上眼,门未关严,她瞧见了,却不理会. 她知道在那道门口的黑影里站着人,一动不动,正窥视着他们。 兴奋驱使着她,她偏要做戏给他看。 她比往日更加热情亢奋,黎宗栎喝了酒正在兴头上,瞧着她的反应也更是卖力,那一声声浪.荡的呢喃就从门缝里流水一样地涌出来。 顾芝仪陷在泥潭里一般,想抓住什么却徒劳,海浪迭起将她抛上来,过不了多一会儿又重重跌落。 她纵情地顺应着,甚至主动地把手按在他腰臀上,让黎宗栎更加紧密地交给自己,黎宗栎把她抱得更紧,再度加快了步伐。 顾芝仪眼里早已染上绯红的水雾,她仍把目光一次又一次投向门口。 她知道,他一直在。 顾芝仪只感觉自己正在被一道道灼热的热浪所灼烧,她在泥泞不堪里一次次发泄,温热浇湿了黎宗栎,他红了眼,他的娇弱妻子,头一次如此艳红地滴血。 “宗栎……”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极尽旖旎婉转之能势,叫得黎宗栎浑身一颤,也叫得门外的黎曜因感到了异样的变化。 叁人的不受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