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看在我孩儿即将出生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们办事不利,若有下次,我必严惩!” 眼线逃过一劫,如释重负。 “多谢小主子宽容!” 周露白托着活泼好动的小肉球,继续追问,“那升国是什么情况?” “新大司命是他们从天窟迎回来的,据说当时天降异象,国土久旱逢雨。” 眼线不敢有所隐瞒。 周露白冷哼一声,“操弄人心,装神弄鬼。” 他又问其他人,“其他国家呢?” “燕国、灵国并无异动。白淮国同室操戈,新主继位。大玉国是七子争一女,折损了三子,朝中动荡。”眼线迟疑了下,“至于翟国,则是出现了荧惑守心的传闻,朝臣李四方上书让宰相张辨玉替君王挡灾……” 总之大哥二哥三哥是一个比一个惨。 与此同时,翟国。 “人头都快落地了,张大宰相还没考虑好吗?” 茭白般的手腕自男子的颈后探了出来,钻进衣领里。 张辨玉睁开双眼,捉住女子的腕骨。 从他的余光觑过去,那两片赤罗交领滑落肩头,锁骨细窄,宛如两道带着尖儿的月牙。第一面也是如此,她一身血污红衣,懒懒倚香桌前,身后是庄严法器,身前是十丈软红,他一念之差,收留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逃犯,破了清规戒律,被她拉入了欲海。 他无奈至极,“红翡,这是道观。” 祖师在上,你庄重点。 女子笑声蛊惑,“又不是第一次在祖师面前欢爱,张辨玉,张观主,张大宰相,那可是你自己破的戒,你怨我?” 张辨玉并不发言,冰冷禁欲的道袍之下,是春深似海。 两瓣丹唇印在他道袍领口。 他犹豫片刻,放弃抵抗。 张辨玉是正人君子,时人赞他渊清玉絜,清醒严明,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血肉之躯,也难以抵挡如狼似虎的美色。 他的腰腹开了一片乌黑的莲花,张辨玉的手指轻轻摩挲她耳垂,隐忍道,“我……我明日进宫,嗯,那里不能咬,我会让他们动手,你,嗯,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女子抬起头,神色不满。 “你看不起我?我也是杀过人的。” 春雨初霁,张辨玉眉尖舒展,将道袍披在她肩头,笼入胸膛,“我自是相信你,只是此事凶险,我不愿你以身涉险。” 他颇为爱怜吻了吻她眼尾。 “若是事情顺利,红翡,你替我生个孩子罢。” “若是不顺利呢?” 张辨玉淡淡一笑,似超尘脱俗的谪仙。 “不会的。” 女子噗嗤大笑,“张辨玉,你好像我一个朋友,端得跟菩萨似的,下手黑得很。” “你还有朋友?”张辨玉诧然,又说,“我在你面前,哪里做过清心寡欲的菩萨,你实在是高看我了。” “算啦。”她挥了挥手,双手盘在他颈上,“张辨玉,你还是带我进去吧,你成功了呢,我给你鼓掌。万一你挟持国主失败,我就留下来,给你殉情好不好?你看你,腰那么细,人那么瘦,下地狱会被欺负的,我得保护好你。” 张辨玉难以拒绝这份同生共死的情意,他滑开道袍,沉声道,“再来。” 翌日,张辨玉携女子进宫,求国主赐婚。 国姓为姬,国主名为姬无冬,膝下有五子十一女,其中小儿子姬无患天资聪颖,是生而知之者,最得翟王心意,但天不假年,小儿子六岁落水夭折,令翟王扼腕不已。 张辨玉不动声色打量着翟王,看这头年老的老虎,他是否还有雷霆之力。 翟王的确老了,他六十大寿刚过,即使用上了虎狼之药,也越发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他开始畏惧死亡,四处求仙问药。所以当重臣李四方上书各地星象异变,又提出宰相为百官之首,可替天子自省挡灾时,他默认了。 张辨玉才二十七,权势在握,风华正茂,最得女郎欢喜,看到他翟王就想起年轻的自己。特别是他身边站着的窈窕女郎,翟王感受到了久违的悸动。 张辨玉拱手,“国主,辨玉是来讨你赏赐的。” 翟王大笑,“是赐婚吧?这还不容易,来,随孤去策马一场,你们任何一个赢了孤,孤都给你们赐婚!”他促狭地笑,“怎么,你们年轻人还怕我这个老头子啊?” 张辨玉垂下眼,芝兰玉树般光华温润,“一切听从国主吩咐。” 一行人来到了昆山苑,翟王平日游玩打猎的场地。 首先去马厩取马,张辨玉给女人牵了一匹温顺和善的小母马,翟王却说,“这怎么能行?小母马跑不快的,孤新得了一匹玉腕骝,快如疾风,女郎若想拔得头筹,再合适不过了。” 翟王也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引了那匹马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