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味道,他跟他同窗多年,早已熟识。 可接下来的情况,便不是熟不熟识能辨别得了的。 他的官服被人解开了,胸膛竟也被一个男子给亲了。 “嘭!!!” 蓝危昼拽开红绫,一脚踹开人,震怒不已。 “红采真你发什么疯!” 那清瘦孱弱的男子抚着被踹的胸口,剧烈地喘息,还咳出了一口血。 “……” 蓝危昼头一次被人冒犯,还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活该!” 他憋屈不已扔下一句话,离开了红府。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蓝危昼却开始做起了相同的梦,梦中的脸是红采真的脸,眉毛很淡,唇色很浅,那腰也是细的,可他成了一个柔软的女人,漆黑的头发披了他一身,与他共赴巫山。 同僚都道,蓝大行台最近脾气愈发古怪,他们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就是可怜了他们的红大人,日日被蓝大行台的目光凌迟,这一日还被蓝大行台抓住了肩膀,像拎小鸡仔似的,直接往轿子里扔,其手段之粗暴,令同僚都担心瘦弱的红大人活不过明天。 “蓝大人这是做什么?当街行凶?” 蓝危昼语气很淡,“做什么?自然是做那日没做完的事。” 后者哑然,手指攥着官袍。 许久,红采真轻声道,“蓝大人不是厌恶此事吗?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蓝危昼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厌恶此事,但要是听见仇人撕心裂肺地求饶,我很乐意。何况,你装什么清高,你能为太子奉上,也能为大将军奉上,怎么轮到我了,反倒是不行了?红大人为官多年,须知不患寡而患不均。” 红采真脸庞血色尽失。 蓝危昼双手捧着红绫,主动给自己蒙上了眼睛,他这次还被对方捆住了手脚,怕他一个不愿意,像上次那样,暴起伤人。 大行台尚书令嘴角溢出一抹讥笑,“你放心,我蓝危昼不趁人之危——” 他吻了上来,脸颊犹带着一丝冰凉的泪。 蓝危昼起先心头恼怒,怎么,你伺候那个乳臭未干的太子心甘情愿,轮到本大人就要哭哭啼啼了?但他这一片憎恨很快消失在对方的温热里。 庭院外来了一阵蝉时雨,忽快忽慢,忽柔忽猛,蓝危昼感觉心间开了芽苞,那么柔软纤细,既想要细心呵护,又想要疯狂摧毁。 等他眼中的红绫落下,对方也已衣冠整齐。 他低着头,替蓝危昼整理蝉衫麟带,声音掺杂着一股沙哑,“蓝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当是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 蓝危昼沉沉凝视着他,忽然凶猛咬上他的脸。 “红采真,这是个开始!” 二十八岁之前,蓝危昼希望红采真原地暴毙,二十八岁之后,蓝危昼希望自己能死在红采真的身上。 蓝危昼花了大代价,把那方丘的神医留了下来,只为给红采真治病。 他不曾亲手触摸过他,却蒙着眼感受过这人炙热如火,知晓那身庄重端正的官袍之下,是怎样的春深似海。 他们仍在交锋,一方扶持太子,一方站队亲王,随着圣人的龙体渐衰,不同阵营厮杀得天昏地暗。每次蓝危昼被红家坑得狠了,他也不说话,笑眯眯地拎住红采真的后颈皮子,把他扔到了自己的府上。 红采真天生病弱,自然不能时时刻刻同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