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了。”绯红嫌弃,“这莲子太苦了,一点甜味也没有。” 众生:“……” 那可是诸天最顶级的伤药了,他们寻常都吃不到一颗。 下一刻,石扶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把圆硬的莲子,嘴角都被自己蛮横的行为刺破了皮,溢出红血,他不在乎,擦也不擦,就挺直了腰杆,把自己送上。小徒弟长手长脚,勾住了绯红的脖子,就用那淡红灵活的舌尖推着,不带丝毫的欲色,将一颗颗潮湿的莲子渡入了她口中。 绯红同时尝到了莲子的苦心和小徒弟舌尖、眼泪,真是有苦有甜,滋味绝美。 上一次小变态这么哭的时候,还是在第三世。 跟她做要哭。 她断了情根他也哭。 现在她要死了,这小子就哭得更厉害了。 绯红恶劣地想,那完了,今天小变态怕是会哭得肝肠寸断、一塌糊涂。 想想就爽爆。 系统:‘……’ 宿主你想什么可以自己想,不用跟系统沟通的。 老龟首先打断了这一对“生离死别”的师徒,“咳,首徒,你已经为红帝陛下续了一线生机,再多吃也无效的,反而浪费。” 这话让白衣首徒恶狠狠瞪了老龟一眼,凶狠顶撞它。 “老和尚,我乐意,浪费关你什么事!” 绯红捏住这小凶崽子的后颈,“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石扶春瞬间变脸,软嗒嗒地说,“一瓣师父慈悲为怀,才不会跟我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计较呢,您说是吧,一瓣师父?” 绯红听见这话,心想,你毛都没长齐,勾引女性长辈倒是一套一套的。 老龟还真没把石扶春的挑衅放在眼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它都给师弟跟佛子收拾烂摊子不止一回了,早就养出了超乎寻常的心境,于是也宽厚笑了笑,“无妨,石小施主一片赤诚,苍天可鉴,老僧也动容。” 什么叫只有他一片赤诚?佛子很不满从后头捅了老龟一下,你怎么不把老子加上呢! 首座想了想,也捅了老龟一下,师哥,贫僧也要加上。 老龟:“……” 你们两个幼稚鬼够了。 石扶春被老龟夸得满面红光,看它也很顺眼,颇为客气,“不知一瓣师父刚才打断我与师尊,是想要说些什么?” 事关诸天生死,老龟虽然讲究与万物同存,但也不能袖手旁观,它缓缓道出缘由,“此字为罪,老龟我曾在恭行天罚中看过,它可能是天道之言。”这话一出,场中的气氛愈发沉凝,老龟顿了顿,继续说,“此劫凶险,老龟想请出三佛,为我们窥探吉凶,做好应对。” 绯红的眼瞳烙着罪字,妖异又混沌。 “梵帝是想要我们助您开佛眼?” 老龟看了一眼优昙,隐晦地说,“优昙修未来佛,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十方佛眼。” 这就是佛子跟绯红的渊源了,虽然她这一世没有夺走优昙的十方佛眼,但她与优昙共享这一份佛力,也因此绯红的法相中开了一片红昙。 “可以。” 一听她同意,老龟松了口气。 然后在石扶春嫉妒得滴血的眼睛中,绯红走到优昙身边,从后头抱住了佛子的腰身,很瘦,很硬,又像是一截超尘脱俗的青莲根茎,清冷的昙花香气涌入鼻腔。对方双眼蒙着一段飘渺白纱,冷不防被她从身后一揽,他一个哆嗦,皮肤敏感到泛起一粒粒疙瘩。 “佛子。”她的声音含着笑意,“我来,还你一个稳定。” 这算什么稳定? 优昙的耳根都快软了。 他陡然想起了那一段百年情爱,他以为它会被永远地束之高阁,经年之后落下白霜,再逐渐淡忘。 可是被她一抱,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鲜活的、疯狂的、充满了绮丽光影的记忆又一次占据了圣僧的禅心。优昙悲叹一声,老子这辈子都要栽在帝绯红的手心里,当不了大佛,只能当个没出息的情僧。 老龟则是一拍首座的脑袋,“别看了,一朵小花的醋你也吃,快请你的现在佛!” 优昙也合上了双掌,手腕缠着佛祖,低头持着佛礼。 一段深僻的梵语自他们口中吟诵而出,庄严、平和、静寂,令诸天生灵动荡不已的心境缓缓平复。 “轰——” 三座庞大莲台降临天廓。 过去燃灯佛、现在释迦牟尼佛、未来弥勒佛,金身庄严,三佛齐降。 而在三世佛身后,是三千世界。 众人突然得见如此宏大的法相,一时间都被九万丈金光所震慑,难以回神。天廓是血红的,佛却是灿金色的,组合成了诡谲的、又分外宏大的景象。便是他们不信佛,此刻也心生崇敬,默默手持佛礼,念头是一片超脱的明净。 然而这片超脱是短暂的。 很快平静就被打破了,他们看着佛眼,就像是从中见到了自己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