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取你的心头血是为你好? 要真是那么好,十洲三岛早就推广阴阳化生经了,它又怎么会被列为禁术? 江霁这个男主跟其他男主很不同,他的欺骗性很强,像是水中望月,花间隔雾,在梦境中他用少年江霁引诱她动心,而在现实中他又用隐忍深情的样子将她留下,不过前一件事他是为了飞升,后一件事则是为了得到她。 昆山玉君,向来都是城府深沉,不择手段。 “置你于死地?” 昆山玉君吐息冰冷,“不,应该说,本座要将所有的蓝绯红都置于死地。” “所谓的天命,所谓的注定,不过都是人为的虚情假意。”他带着一种厌恶的口吻,“你们只是把本座当成你们的攻略对象。” 他本是飞升之下第一人,也是最接近天道的候选者,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像是一个牵线傀儡,被迫要“爱上”一个蓝绯红,甚至为她放弃飞升,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他并不觉得蓝绯红有什么值得他所爱,她弱小、怯懦、没有主见、容易听从摆布,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或许世人都爱单纯善良小白兔,但他不是。 这样的棋子,从不独特,也不惊艳,在他棋盘上,他要多少有多少,凭什么要他看重? 可荒唐的是,昆山玉君就是喜欢上了这样的“蓝绯红”,他的元神仿佛脱离了躯壳,冷眼旁观着“自己”是怎么呵护这个小白兔。 直到他有一回神游太虚,听见了“蓝绯红”的自言自语。 “这个男主好难搞啊,要不是了为了积分,我才不做他的舔狗呢!男德圣君大师祖不香吗,要是能摘下大师祖的锥帽,达成历史成就,那就牛逼大发了,不管了,等睡到男主,我一定要睡一次大师祖……” 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 昆山玉君将人挫骨扬灰,葬在尸侯府里,死得不能再死了。 然后他又一次醒来,又见到了“蓝绯红”。 无限轮转,如同永不停止的噩梦。 他没疯,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是困在小世界里,也许永远都无法逃脱。 但是,唯有一点,却是他可以掌控的—— 非我所爱,异类当诛。 昆山玉君身姿清瘦,薄薄的雪光映在脸上,那是刀刃的光,他掌中妖刀再度吞吐而出,鲜血顺着手腕淌到指尖。 “你的同类,全被本座杀死,一个,两个,三个……抱歉,数不清了。” 他面容清冷,口吻也是淡薄似水,而杀机从不掩饰。 “她们很蠢,但有一点做得很好,不敢贸然碰触本座,更不会让本座诞下九胞胎,所以,我做主,留了她们全尸。而你,比你同类聪明,却也更没有分寸,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昆山玉君没说的是,他恰恰要的就是这份“没有分寸”。 他不爱天真无邪,他钟情的是野心勃勃。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容忍了她,容忍她进来自己的身体,容忍她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甚至为她生下九胞胎——这次他是心甘情愿跟异类相恋,所以他愿意退让、妥协,让双方都处在一个平衡的局面。 是的,异类。 昆山玉君本想将这个任务者秘密永远藏在暗不见天的深处,跟那块碎裂的三世镜一样,只要隐藏得够好,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佛有不可说,道也有不可道。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在他动情之后,又轻飘飘当做一桩风流韵事,想扔就扔,想丢就丢。 昆山玉君心志坚定,甚至可以说对万物漠然,他并不关心自己是否会成为十洲三岛的笑话,他只在意她的态度。 “师祖的意思是?” 他不容置喙,“找个替死鬼替你渡飞升劫。” 滴答。 掌中妖刀的赤血落下,蜿蜒成一条条鲜红细蛇,爬进了绯红的红衣深处。 它们在绯红的肌肤上亲密地游走,仿佛对于她的身体再熟悉不过。 昆山玉君摆弄着血蛇,在她身上没感应到其他男人的气息,神色微微缓和。 “留下来,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共同飞升,但成就圣身之后,那一层属于“人”的牵挂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昆山玉君无法容忍双方飞升之后,成为貌合神离的陌路夫妻。 与天同寿如此虚妄,不如在下界万年相伴。 “若我不留呢?” 昆山玉君眼神陡然凌厉。 “那就死在本座面前!” “噗嗤——” 绯红突然喷出一口血,零零星星溅在他眼尾。 他的妖刀下意识退了一寸。 天劫还没降落,绯红的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