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机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怎会如此? 她不应该扑上来吗? 果然女人轻易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 绯红很自然坐在床边,将须弥芥子给他。 “闻人师叔的份子钱。” 还真要到了? 妄机宜笑得岔气,又咳了一下,这才从被子里掏出一只手,打开须弥芥子看了一眼。 “果真是十万灵石,不多一块,也不少一块,啧。” 他视线一凝。 “师父怎么了?灵石是假的?” 妄机宜摩挲着须弥芥子,“你来看。” 绯红凑过去,手指自然握住他的手,随后捏住须弥芥子,里面除了灵石,还有一些嫁娶之物,一只鸳鸯戏水枕、一床合欢忘忧被、一对龙凤双喜烛、一对鹿鞭、一对瓶鸳鸯散、一百坛醉里春夜等。 师徒俩都被这丧心病狂的“份子钱”震住了。 绯红喃喃道,“我还是要向闻人师叔多学着点。” 妄机宜:“?” 你学他作甚? 妄机宜语重心长,“东西虽好,小命要紧,咱们普普通通就行。” 绯红噗嗤笑了。 她转身搂了一下妄机宜,“我都听师父的。” 师父捏了下他姑娘的软绵耳垂,“但愿你这话是真的才好,昨晚被你压的,险些把我一条老命撂外边了。” “都怪师父美色猛如虎狼,弟子控制不住。” “那倒也是,不怪你,我朝天子怎么说也是书生榜上有名的美男。” 情之所至,妄机宜情丝生长,似一条条细细的红蛇钻出了心脉,又主动朝她游去,他脸色一白,立即扬起脖子,下颌压着她的头颅,借着时机遮掩了过去。妄机宜早已封住了自己的脉,免得喉痛甜腥,被她一闻就察觉。 妄机宜强行平复动荡,带着笑意说,“待日后师父好了,别说院子里的,雪地里都能滚。” 比少年郎都能陪你胡闹,你说好不好? 妄机宜将后一句收回了唇齿。 她太年轻,一切命运都还难以尘埃落定,他一个老不死的,怎么能以一己之私,绑着年轻的姑娘不能离开自己?最让他忧虑的,是绯红剥了本体之后,重新炼成了一尊天地情胎,他要是困住她,孤阴独生,情丝不再,她还怎么活? 他有些恍惚失神,弟子却拱着他的身体,“不用待日后了,师父,我请了名医,他一定能会治好你的。” “什么名医?又是我家姑娘骗来的?” 他回过神,掩去情绪,捏了一下他家姑娘的鼻子。 “给钱了没?” “还没。”绯红仿佛感应到了,“师父,他来了,我带他进来。” 名医的确是来了。 来的还是他的大弟子,有着医家圣君、安胎圣手之称的,江遮。 妄机宜一阵窒息。 我的姑娘啊,你可真是会找人。 “师尊。” 平静的声音响起。 “原来您在这里。” 绯红的视线顿时转到妄机宜的身上,“什么师尊?师父,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徒弟的吗?这是谁?” 妄机宜以指抵唇,低低咳嗽,“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去给你师兄斟茶。” “不去!” 绯红反而抱住他,“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们。” 妄机宜愣了一下,旋即失笑,“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会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呢?听话,去沏茶,客人来了,不能失礼。”他是摸准了这小弟子的脾性,柔着嗓音安抚她,“为师保证,绝不朝思暮想,红杏出墙。” 不管男的女的,反正是活的,她都要喝一口醋,妄机宜有些啼笑皆非。 绯红当着对方的面,咬了妄机宜嘴唇一口。 “不准红杏出墙。” 妄机宜两瓣唇被她咬着,吐着含糊暧昧的气音,“嗯,老红杏就给你吃,不爬墙。” 绯红这才不情不愿地下楼。 妄机宜伸手一挥,落下一座大音希声四字阵,隔绝各方动静。 书生依然是一双文弱笑眼,但神色微冷。 “你怎么来了?” “被抓来的。” 江遮已经习惯这种场面。 “我原先被女鬼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