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时贪欢纵然痛快,可小红想跟哥哥——” 她环住他,半张脸陷入他的毛领里,将一头纤弱敏感的月兔捉入怀中。 “夏萤点灯,雪冬冰嬉,四时八节,江山与哥哥俱在我怀里。” 侍从们远远坠在了主子的身后,便见前方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那盏提在公子里的风灯,突然脱了手,坠进了昏暗的沙海。风灯里的火芯不慎滚落,碰着了厚纸,呼哧一下,剧烈烧了起来。 火烧星夜,沸腾如昼。 他们低声讨论。 “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哎,你说话真不吉利,怎么就不能是定情啊?” “你觉得——” 那侍从眼神犀利,“十六部的大人,会定情吗?” 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十六部大人权掌龙荒朔漠,只要她一声令下,各族儿郎定会疯了似的自荐枕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那不过是君王的哄人把戏而已。 谢柏翘又吐血了,因为过于兴奋。 绯红只得下令,原地扎营,众侍从用半个时辰搭了个毡房出来。 绯红把人抱了进去,又煮了他随身携带的药包,毡房内弥漫起一股腥涩的药味。谢柏翘裹在色彩艳丽的毛毯里,升温得很快,鼻尖沁出一点热雾,连睫毛也湿漉漉的,他咳嗽了一声,眼神游离,“其实,我没有伤风……我找商陆,要了点药。” “商陆?” 谢柏翘言简意赅,“神医倒水莲,商陆是他真名。嗯,我找他,开了点,快速起热的药。” 绯红等他坦白。 那头白狐狸,把自己的脑袋,一点一点没入毯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不用管我,烧个半夜就好了,咳咳。” 绯红就懂了。 “翘哥可真是爱作死。”她慢条斯理摊开掌心,将中指跟无名指的约指摘了下来,“烧个半夜,你就要小命呜呼了。” 她掀开毛毯。 错金银、绿松石跟石骨的戒面堆积在一起,风灯下的色彩冷艳诡谲。谢柏翘眼前铺开一片黑色大漆,又交错着水波粼粼,天火一路沉到了禁地深处,谢柏翘又隐约想起了那张巫傩面具,她的颜色猖狂晕染在他的身体上。 绯红走出毡帐,净了手,重新戴上了束缚野兽的驱环,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矜贵自傲的模样。 十六部大人收敛了情态,喜怒不形于色。 “好了,该算个账了,是谁领头,带公子出来的?” 侍从们莫名有些紧张。 “回禀大人,是,是小人。” 队伍里走出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他忐忑地说,“公子思念过度,属下看他快不行……” “我记得,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带公子出营。”她转动石骨指环,“怎么,公子的命令,已经可以凌驾于我之上了?你们是否觉得,讨好公子,比听从十六部大人更有出路?” 口吻轻慢,却寒意彻骨,众人跪了一地。 “大人,大人饶命,我们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再也不敢了!” 绯红垂眸。 “回去领罚,带头的,一百鞭,其余人,三十鞭,不可让公子知晓。再有下次,就自行了结在我面前。” “是!谢大人赏!” 绯红暗想,或许她回去之后,也该血洗一遍谢柏翘身边的耳目,他总有本事,将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