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过龙荒女王身边的男侍。 海市男子多是相貌周正的,但女王的私藏更加不同寻常。 那男奴约莫是二十出头,一袭窄袖袍服,黑曜般深邃庄重,耳骨绞着一枚松绿金筒,而浓艳纯正的青金石披挂在肩上,分明是骨相风流,玉面丹唇,却是透着一股悍劲儿,艳丽与疏冷奇异融合,令人见之难忘。 房日兔又一次扮作女婢,给远道而来的贵客奉上香茗,途中她跟海叵罗旁边的年轻男子打了个照面。 年轻男子眼神交汇,微微点头。 房日兔没有异色,又回到绯红的身后。 “我这番前来,是奉我王之命,来跟龙荒王道谢。”海叵罗端起茶杯,“我王新得一个龙荒女子,甚为宠爱,听说龙荒女子出嫁要捧故土在胸前,因此特意派我前来取土……” 充当陪客的谢新桃神色微微错愕。 情报不对。 长公主去了海市国之后,把海市王迷得神魂颠倒,又说愿意以自身为桥梁,建立两国之好,这才有了海市出使龙荒的事情,但这女性使臣只提取土,竟避开了最重要的两国结盟,让长公主的努力付之东流。 这海叵罗……是跟蜃楼勾结上了吧? “原是如此。”绯红含笑,轻飘飘就掠过海市使臣那轻蔑的语气,继续温声道,“我那龙荒姑娘幸得海市王垂青,倒真是极好的归宿,我龙荒乐见其成。” 她放低身段,有意无意捧起了海叵罗。 这歌舞热着,烈酒煨着,绯红又击掌,让魏殊恩下场,给海市使者表演笛舞。 魏殊恩倒酒的姿势一顿,眼底泛起细碎寒芒。 系统:‘……’ 麻了。 她还真把男主当成随意轻贱的男奴了,堂堂一国之君,中原之主,你让人家给你跳个舞? 系统:‘你悠着点!我害怕你死于非命!’ 绯红:‘虽然是绝世好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扭?该给他报个舞姬速成班的!’ 系统闭嘴。 海叵罗不忍绯红如此为难她顺眼的男人。 “怀慈公子若是为难,倒也不必……” 女王执着孔雀绿釉靶杯,酒的澄亮似月光一样,白亮的光斑晃在她的唇边,“怎么,给使臣跳个舞,是侮辱你那廉价的清高吗?这脸若是不肯赏,那就剥了罢!” 魏殊恩垂首,“奴不敢。” 很快,女婢鱼贯而入,奉上了不同种类的笛子,魏殊恩沉吟片刻,挑了一支暗红色的鹰骨笛。 魏殊恩的笛舞实在称不上惊为天人,甚至笨拙得令人发笑,好在他长得足够赏心悦目,当他微微垂首,竖直俊俏的骨笛,随着手指轻盈飞舞,帐内流淌出明亮的音色。而落在海市使臣的耳朵里,那是幽邃,不得自由的忧郁。 她顿时同情这一位被女王囚住的中原小白鹤。 这就这样,龙荒女王还不满意,“你吹的是丧曲吗?晦气!没看贵客的眉头——” “好听!极好听的!” 海叵罗为魏殊恩解围。 绯红忍耐片刻,冷冷道,“还不快谢过贵客!” 魏殊恩顺理成章坐到海叵罗的身边,这让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她海市与世隔绝,还不曾见过这般俊俏雅致的中原公子,听说那些王孙公子,鲜衣怒马,很是风流惹眼,海叵罗现在是彻底信了,一个落难男奴都出色得无可挑剔。 海叵罗有意卖弄,“你这骨笛拿的姿势不够端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