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艰难地说,“我、我虽然委身于你,但我不干那种事,哪怕你求我……” 冰清玉洁是没有了,但男人的骨气不能丢啊! 她拆了面具之后,褐肤红唇,颜色愈发夺目起来。在这禁庭之中,天光鳞叠,离离矗矗,黑毡直檐帽压着她的发,也挡下一处乌暗的阴影,沿着眼锋没入鬓发,狭长得俊美凌厉,就是侵略性极强,欲望没有一点伪饰。 “求你。” 她非常直白,也不加掩饰。 小王爷觉得这有点离谱。 她刚放火烧船,险些烧死了他的母后,她转头就能毫无芥蒂向他索要吗?随后小王爷认为自己更离谱,漕船开走之后,她也有意放自己一马,他为什么还要追着她不放?对,一定是情蛊,种的越深,他就越离不开人。 他抓着她的肩膀,有些不安,“可是,可是……” 他们这样很不对劲。 他应该像燕金台一样,浴血奋战,宁折不弯,而不是被暴君捉上了床榻,当她的掌心里的游鱼与玉兔。 他竟也可耻沉溺其中。 小王爷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哑着声,沉默看向这一层的夹纱灯,天还未暗,还没到它执灯的时辰,花鸟虫鱼也单薄得纤弱可怜。绯红忽然提起,“你喜不喜欢柿子灯?那天夜里,你看得好认真呢,是想要替哥哥提灯,跟我拜堂吗?觊觎嫂子很久了?” “什、什么?” 他大窘,“我没有!” 他还想问,那么多人,你怎么会看到我? “那我教你做柿子灯可好?我们含章的柿子灯,只送给情郎的。” 系统:‘……’ 这女人又在捏造风俗。 小王爷胡乱点头,他脸上余热未消,只想快速跳过当前的话题。 宫人不知道他们想玩什么情趣,尽职尽责送来了花灯的材料。起先是很正经的,绯红教他如何把竹条削得又细又平滑,小王爷天赋异禀,很快沉浸在新手艺里无法自拔,他灵活扎完灯骨,又像模像样剪裁、糊纸、编结,还在柿子灯后编了一串细珠彩穗。 他拨动珠子,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我做的怎么样?” 他翘起尾巴,兴奋地求夸。 “嗯……比你哥手巧多了,上次他扎了许久才学会呢。” 她仰着颈,两腿岔开,散漫坐进了交椅里,肩骨微斜,隐约露出一抹浮雕开光。乌帽已经歪了,她一点儿也没察觉,两扇薄透的眼皮撂开,野兽冬眠初醒,浮动着一层暗光,带着困倦声色,“我教你出师,你只做自己的,不给我做么?” 嘭嘭嘭。 小王爷心跳得极快。 她分明穿戴得严严实实的,他怎么想得那么龌蹉? 他立即转过身,“那我再做一个!” 小王爷站着削取细竹片,她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腰,如同拆解进贡的节礼一样,拆解着他的蹀躞金玉带,薄银片发出细微的幽响。小王爷低头一看,那鎏金錾花银囊被她盘进掌心里,对方手指修长有力,总能很明确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被分了神,篾刀险险擦过手背。 “哎呀,怎么走神了?这只花灯是做不完了罢?” 她坏心眼戏弄他,还从后头夹着他的背。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