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以为你们肯定要杀了我才会罢休。 他从包裹里拿出那条红色裙子。 我那日在你寝宫找到了这裙子。没想到你还一直留着,想到你必是极喜欢它,所以我给你收着。你身上的衣裙已经破了,你换上这件吧。 白狐轻轻抚摸着她曾珍藏在箱子里的红色裙子,上麵那白色牡丹花,在这昏暗的地牢里也依旧美艷。 她接过衣服,毫不避讳地脱下衣裙开始换衣服。 薑子牙有些尷尬地扭转了头:你以往倒不会如此不知羞耻。 白狐刚好脱完衣服,听了这句话便想起了初遇这青年时自己胆怯羞涩的模样,后来还因无衣服可穿,不得不保持真身的那一次,倒觉得一切像是几个世纪以前。 她轻笑着靠近,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毕竟你我也算是赤裸相对过。我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不是吗? 她突然感觉到他身下的反应,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从前淡定从容的道士,原来也不同以往了,真是物是人非。 薑子牙转过头看着她赤裸的身子,拿过一旁的红裙慢条斯理地给她穿起了衣服。 你这噁作剧的性格,往后要收敛一些。 当他温热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无意间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她脸上又昇起了红晕。她自知刚刚有些过分,所以没有再出声,默默地让青年为她穿戴妥当。这种感觉,很奇特。 大王每次与她在一起,向来隻执着于脱掉她的衣裙。但这青年却是每一回都不能容忍她赤身裸体,总要给她穿戴好。 等穿好了裙子,白狐説:谢谢你,薑子牙。 他帮她理了理头发,没説什么。 怎么这些人如此轻易便放我走? 是有条件的。 她立马警觉道:不是又要陪你修行叁年吧? 薑子牙沉默了一会儿问她:如果是这个条件,你愿意吗? 白狐沉默了。从前是为了陪大王最后的时日,她拒絶了青年。现在大王不在了,她愿意吗? 我愿意。 薑子牙愣了一下,又笑了。 你为了活着,倒是很能豁得出去。 也不隻是为了活着。待在你身边其实没有那般无聊,更何况我喜欢你。 听她説的如此直白,薑子牙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自己何故会如此。他突然想到师父説的,要让白狐远離这片土地,逐又神色忧鬱了起来。 条件不是这个。 啊,那条件是? 他抓住她的肩膀:听好,条件隻有一个。你要離开这里,往东荒去,永久不得回来。不然诸神将絶不饶你。 白狐愣住了。这是什么条件?让她離开自己生长的土地,这算什么?她可从未害人,凭什么这些人这么对她?不公平!可是她小小狐妖,怎么抵抗得了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将领?又是一个不得不认的命运罢了。 那你呢? 我会继续修行。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薑子牙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她默默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那好吧,我这就啟程,免得他们又反悔,要杀了我。 再见,薑子牙。 见她转身就要走,薑子牙再也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抱紧了。 你不要难过,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给你带一些你爱吃的。 白狐哭着笑了。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你不用赶路,师父命我施法送你去东荒。你闭上眼睛,即刻就能到。 他摸着她的头,试图想让她安心一些。 白狐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却隻感觉到额头印上了一个温热的吻。这是近日自大王之后的第二个吻。大王吻过她后把她推开自焚而死。这青年吻过她以后,是把她送去遥远的东荒。她难过极了。 白狐,再见。 她睁开眼,想再看一眼青年,却见她週身已然泛起白光。她知道他已经施了法术。 她急忙抱住青年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薑子牙,不要忘了我! 薑子牙刚想説什么,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地牢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