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做具体商议如何?日后需要苏相公大印的地方还多得是。” 军制的改革是离不开政事堂支持的,如果苏颂一直不同意,哪怕只是消极对待,兵部与枢密院都可能事倍功半。 苏颂依旧神色平淡,但态度很坚决,道:“我只有三个要求,第一,军权不能过于集中,尤其是你们划分的战区,我不同意。第二,强干弱枝的祖训不能违背。第三,你们要认真、清楚的告诉官家这其中的利害。” 许将听出来了,苏颂这是担心赵煦年纪太小,对很多事情没有足够的理解,会被他们这些人引着走错路。 许将见苏颂说不通,只得道:“那,苏相公与我们一起去见官家?” 苏颂尽管笃定的挡住了枢密院与兵部的改制,但心底很清楚,这份‘方略’虽然出自许将与章楶的手,但指导的,还是宫里的那位官家。 苏颂默然一阵,道:“我就不去了,官家如果要我的大印,我亲自送过去。” 章楶没有再废话,直接起身。 许将却没有立刻走,等章楶出了门,他才看着苏颂道:“苏相公,如果枢密院与兵部按照你的要求作出一定修改,你能否在改制的事情为我们做些事情?” 漫天下的‘旧党’,不止是新法的复起与推动,军方的改制,作为‘旧党’当之无愧的魁首,又是宰相,这些是怎么也绕不开苏颂,反而需要他大力帮助。 苏颂听着,越发沉默。 许将明白了,起身抬手道:“下官告退。” 苏颂看着他离去,眉头深深皱起。 ‘熙宁之法’的复起已经足够他头疼,军队的改制又远远突破他的心里底线,苏颂心里非常不安,因为他很清楚,他阻止不了多久。 垂拱殿内。 赵煦正在奋笔疾书,他现在比宫外的那些官员还忙,他要对‘熙宁之法’进行全面的审视,尤其是最重要的‘方田均税法’,还要对‘军队改制方略’进行修订。 章楶与许将到来,赵煦头也不抬,直接道:“二位卿家先坐,陈皮看茶,朕很快就好。” 章楶与许将对视一眼,抬手谢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赵煦飞快的写了有一盏茶时间才停下来,看了眼笔墨未干的字迹,自语般的道:“朕这字啊……” 半年了,赵煦渐渐熟悉了用毛笔写字,但不知道为什么,字是越来越丑,完全扳不回去了。 章楶倒是没有在意,见赵煦落笔,道:“陛下,苏相公卡住了枢密院的军队改制方略。” 赵煦顺手拿过茶杯,微微点头。 宫里就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自然知道苏颂与章惇的矛盾渐起。 但苏颂卡住枢密院与兵部的联合上书,不止是‘新旧两党’的争斗,更多的是对于军队改制的忧虑与警惕。 这样的改制,确实大大的突破了苏颂的心里底线。苏颂并非是一个人,他代表了宋朝绝大部分人。 近百年的祖制已经深入宋朝每个人的骨髓,即便是章楶,章惇,许将按照他的要求改革,但很多东西,还是逃不过‘祖制’的制约。 ‘方略’里还是充斥着种种制衡,对军队相当防备,并没有完全破除对军队的束缚,激发军队的战力。 ‘方略’也并不是完全依照赵煦的想法,比如,团作为基础作战单位就不是赵煦的想法,一军五团的建制同样是章楶与许将做出的改变。 赵煦心里沉吟半晌,放下茶杯,看了眼刚刚写好的东西,道:“这件事,朕与苏相公谈。你们做好准备,改制先从北方各路开始。要谨慎小心,以防生变。” 宋朝的国土非常的小,北方各路与开封府没有多远,真要出现乱子,会很危险。 许将听着,看了眼章楶,道:“官家,待陛下颁布诏书后,臣打算亲自去监督。” “朕让楚攸、童贯带着禁卫陪着你。”赵煦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