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轼才华惊世,同样的,他的仕途坎坷,古来少见。 詹州,是大宋最偏远之地,迄今为止,只有苏轼一个人被流放那么远。 还是在元祐,高太后垂帘听政,‘旧党’把持朝政的时候。 苏颂轻轻转悠着茶杯,道:“出去走一趟吧,认真做点事情,不要掺和这些是是非非。” 苏轼深吸一口气,越发沉色的道:“相公,就不想阻止吗?苏相公,文相公,加上王相公,还有下官,并不是一点事情都做不了。” 苏颂忽然笑了,道:“你不是不懂,你是执念入骨。” 苏轼直直的看着苏颂,道:“下官说服不了相公,告辞。” 说着,他就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咨政院来来往往,大小官吏不少,见到苏轼,都客气的行礼。 苏轼全然不理会,大步离去。 苏轼刚刚走,户部侍郎吴居厚,就一脸憨笑的走进来,抬着手道:“苏相公。” 苏颂头也不抬,自顾摆弄起身前没有动过的棋盘,道:“你听到了?说说这位苏尚书为什么不容于朝廷?” 吴居厚肥胖,面色憨厚,一双小眼睛,任谁看去,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富贵士绅。 吴居厚坐在苏颂对面,笑呵呵的道:“下官什么都没听到。苏相公,咨政院卡了户部的一项预算,下官想来问问,什么时候能够过审。” 苏颂摆放着棋子,道:“咨政院就是审核一下,说白了,就是知道,备案,根本没有权力阻止户部什么,吴侍郎亲自过来,是什么意思?” 吴居厚脸上憨厚的笑容就更多了,双眼眯成一条缝,道:“苏相公说的是哪里的话?官家一直告诫下官,要尊重苏相公,敬畏咨政院。大相公也说了,咨政院的意见,要充分应承,必须了解清楚。下官……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苏颂岂会相信吴居厚,淡淡道:“你那笔钱二十万贯,是从哪里来?去的是兵部,可兵部摊子那么大,去信你户部几次都不给个详细,你叫我怎么盖印?” 吴居厚一怔,又恍然的连忙道:“是下官的错,肯定错漏了信件。是这样,这笔钱,是户部从民间借的,利息一分五,为期一年。去的是水师,一个是新建战舰,购置火器,还有添一些春衣。” 苏颂道:“我翻看户部送来的账簿,从去年开始,拨给水师的,超过了三百万贯,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吴居厚眨了眨眼小眼睛,故作叹气的道:“苏相公也知道,水师从无到有,处处都是钱,户部也为难,要兵部省着点花,可他们还是一而再的催,又有官家撑腰,下官是东拼西凑来的,着实没办法啊。” 苏颂道:“我管不到你们户部,但你们户部钱的来路,去处,必须要清楚。咨政院会专门设立一个审计房,用来设计户部的支出,必要的话,还要地方上的反馈。杜绝其中的上下其手,确保用到实处。” 吴居厚胖脸动了动,忽然说道:“下官听说,苏相公有两位重孙也参加了这次恩科?” 苏颂在棋盘上摆好了一个残局,抬头看向吴居厚,道:“章子厚让你来的?回去告诉他,我不拦他,但他该做的要做到位,不要让我抓到把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