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 下了火车,苏有枝拦了一辆计程车,转头问何木舟:「先去学校?」 何木舟点点头,途中望着车窗外倏忽而过的街景,神色绷着,未置一词。 旁人看只觉这男人疏离非常,举手投足都透着桀驁的冷,只苏有枝看得透彻,知道他是紧张了。 从少年时期开始,做什么事都自信从容,这会儿罕见的紧张,苏有枝觉得有趣,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很焦虑吗?」 「没有。」何木舟一本正经,「才怪。」 苏有枝笑出了声,勾了勾他的小指:「别焦虑,我爸妈又不吃人。」 「还有你哥呢。」何木舟难得犯怂,「听沉逸言说他可护着你了。」 「什么都听沉逸言说,我家人听沉逸言说,你也听沉逸言说,他是什么中央广播电台吗?」闻言,苏有枝无语,「说起来我们现在会在这里也是因为沉逸言,要不是他跟我哥透露我脱单了,我家里人也不会那么快知道这件事……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就见家长。」 何木舟也无语了:「怎么哪哪都有沉逸言啊?」 「他是我们家的编外成员唄。」 语声落下,何木舟又恢復了闭口不言的状态。苏有枝见他沉默了半路,下车后跟计程车司机道了声谢,然后牵住他的手:「你不开心了吗?」 「没,我就是嫉妒。」何木舟很坦然,反手将她包裹在手心,「嫉妒沉逸言跟你们家关係这么好。」 苏有枝觉得好笑,仰头瞧他,只见男人面色很淡,那下顎线却是紧紧绷着,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的心绪。 「没事,他只是编外成员。」对于哄一些猫猫性格的大型犬,苏有枝那是十分得心应手,「你以后就会是正式成员了。」 何木舟脚步一滞,扬了扬眉:「枝枝,求婚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 苏有枝哄人反被调戏,耳根子一红,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却是徒劳无功:「我没在跟你求婚……」 何木舟舒心了,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不论是女朋友的哄人技巧,还是女朋友被调戏后的反应,他都十分受用。 走着走着,两人便来到了k市一高的大门前,学校禁止非在学生或非教职人员入校,他们便也只能站在外边看,看那刻着k市一高的牌匾歷经风吹雨打还是那么坚实,看那警卫依然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校门口逗鸽子,看学生吵吵闹闹地从眼前追逐晃过。曾经的青春都着墨在这里了,现在的校园乘载的是另一批孩子的青春。 「离开的那一天我不是来找你了吗?但那时候我穿着便服,也没揹书包,警卫死活不让我进去,后来我就硬闯,闯到六班教室,结果发现你不在,班上同学跟我说你请的病假。」想起年少的光景,何木舟有些怀念地扯了扯脣,弧度里却犹有未尽的遗憾,「后来我没见到你就直接跑了出来,他看到我又马上追着我打,警卫大叔肯定烦死我了,在学期间惹事生非,出现在学校的最后一天还要给他找麻烦。」 「你就是最后一天还要把校霸的名号给坐实了。」苏有枝笑,似是感受到他压抑的悵然,她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在他手背上飞快地啄了一下,「以后不会找不到我啦,我哪里也不去,生病了就赖你照顾我。」 她衝着他笑,比天上的骄阳还要灿烂。 两人离开了高中,便极有默契地往甜品店的方向走,毕业后苏有枝只要有回k市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