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的我没有多想,却也想了很多。 多年后回忆起来,只觉得, 天意这东西,真的是: 一半靠缘分,一半靠人为。 今日是沉青霭10年来头一次出席有外人在的集会,虽说来人是打着查对人口的幌子,但是这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感觉,真是久到她已经记不得,是哪年的事了。 方才的会面中,宋问殊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及她,父亲虽说有些疑心,但知道她足不出户,所以并未多思。 现下,宋问殊执意请一家人在广仙楼接风饮宴,父亲心里可是欢喜的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沉青霭本想推脱,但是奈何宋问殊步步紧逼,非要一家人同去,父亲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他的冷漠与迷信,只得作罢。 至于大娘,她多数的时间都在向宋问殊介绍自己的闺女有多么优秀,忙着攀高枝儿呢,哪有闲工夫管她呢? 宴会上,揭开面纱的沉青霭,是那样的惊艳,宋问殊不自觉的往她那个方向看去,眼神炙热,像是要把她拆了吞入腹中。 这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的,不过好在,终于都各自回府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确,看来的确如此,方才的宴席上,大娘见那宋少爷对沉青霭的眼神,和那些暖味的言语,便已洞察到,这俩人绝对不简单。 她并不知道二人从前是否认识,不过这不打紧,凡事总有意外,万一这宋公子就是在见面的时候看上了她也未可知,但是,哪怕有一点苗头,都足以让她忌惮。 她防了这沉青霭10年,没曾想她勾搭上宋府的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大娘是真的怕了,怕万一她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那自己和孩子还有活路?不行,大娘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决不能再让他二人见面。 于是,她就又去沉父那里蛊惑谗言,让他发了作,将沉青霭狠狠的责罚了一番。 一顿鞭子下去,沉青霭本就纤弱的身体很快就撑不住了,无妄之灾,于沉青霭来说,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她趴在床上,就这样望着地板,竟不觉得痛,只是想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或许,那一年,她和母亲一同死去,会不会才是最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宋问殊那边可就开心的多了,知道了美人的家世背景,还与其共同饮宴,现下心情大好,就等着哪日美人出门,再来个‘偶遇’呢! 可是这一等就是2个月,这段时间内,小厮整日盯着沉府,连后门、偏门都没有放过,但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 宋问殊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就算是内宅的小娘子,也总会有出门散心的一日,怎么可能就这样闷在家里呢? 宋问殊越琢磨越觉得怪,便让身旁办事最得力的墨林亲自去查。 哪知,这沉府奇怪的很,外围的家奴根本不知道有沉青霭这么个人,而内部仆人嘴又严得很,实在是查无可查。 不过,越是查不出什么就说明越有问题,于是,宋问殊打算从沉青霭身边的人下手,想着能知道美人的哪怕一丝消息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就想到了沉青霭一母同胞的弟来,旁敲侧击的询问一番,可是,下人却回来通禀,沉青辉半个月前被一伙歹人劫了去,至今生死未明。 沉青霭闻得弟弟被恶人掳走了,心中顿然知道了怎么回事,看来,定是大娘知道了二人私下往来,想着除之而后快。她在家中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当然是要从辉儿入手了。 沉青霭心里着急坏了,怕自己害了亲弟弟,她想求救,但却不知如何求救,找谁求救,情急之下恨得拍了梳妆台一把,却不经意间看到了铜镜前的那个玉牌。 这个玉牌是那日同那登徒子饮宴其间,他亲手交给自己的。 那日聚会,这位宋少爷一直看着自己,沉青霭不想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