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的夜晚,皑皑的细霜打在楚蘅与韩苍朮身上,两人小心翼翼沿着葫芦药谷的峭壁轻飘的一跃而下来到醉月亭,绿榻上的尸骨虫闻到天敌的味道,害怕的蠕动开始往花海跑,两人不断翻动缠绕在柱子上的绿叶和藤蔓,就是找不到暗室的机关,一道掌风忽然朝着两个人的身影而来,两人左右分开一大步,「果然,早猜到是你们,这阵子就由我来留守醉月亭,想拿兵阵图就过我这一关。」 「花姑娘,事态紧急,再过两日朝中就要派兵攻打大药西谷夺回兵阵图,事情复杂而曲折,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兵阵图取回并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韩苍朮担忧道。 花海棠紧握那双赤红的双手,面对先前的欺瞒,如今哪怕是从寇羡口中说出都不足以再相信,「念在你们救过我师父,你们走吧。」 韩苍朮神情担忧急道:「你就相信我们这一次,这次真不骗你,两日后寇羡带着亲信军队要强行夺回兵阵图,你听我们的将兵阵图交出来,不仅大药西谷会没事,你也没有损失。」 听见寇羡的名字,花海棠的心里更加难过,体内的气路显然已经衝到五脏六腑,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一股致阴的真气依附着内力在二脉流窜,花海棠呼吸渐感难受,手心由红转黑,楚蘅见事态不妙,上前想替她把脉,「别碰我!少在那边惺惺作态,不管寇羡要带多少兵马,有胆的就闯进这毒窟,师父有令,兵阵图不会交给大药西谷以外的人,两日后我们兵戎相见。滚!」 同一时刻在大药西谷西边黝黑的山林间传出三声火哨声,就像是照亮暗夜的三盏明灯,响彻夜晚的天空,楚蘅巡声而视,火哨声并非来自巡武营,东边马蹄声频频作响,少说五百,不!是一千以上,楚蘅大喊:「糟了,你们快走!这里将遭遇大祸!」 花奴急道:「姐姐,不好了,距离山谷不远处来好多官兵。」 「甚么!」她万想不到,寇羡说的话竟然真的没有一句可以相信,拿起花奴给的长剑:「带师父先离开小屋,并派人防守醉月亭,将尸骨虫全数放出,其馀的人随我去隘口迎接这个不知好歹的将军!」 楚蘅面露难色,这跟原先的计划有所出入,寇羡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说三日定不会出尔反尔,况且三声火哨声乃巡武营出兵时常用的发兵讯号,若不是巡武营和寇羡那… 楚蘅越想越不妙,道:「苍朮,你留在这里,我去前头看看状况。」 花海棠独自一人站在隘口,夜里视线不佳,只听马蹄声不断迫近,四散的火光开始聚集,一双红手显然已经蓄势待发,火光聚集之时,军队的士气开始集结,「先灭谷,后除寨。」这六个字不断地从官兵口中喊出,花海棠越听越觉得刺耳,「大药西谷的名号真是响亮,想不到连官兵都会来作客。」 花海棠试探性的发话,领头示意军队停下,低声道:「久闻大药西谷皆是用毒高手,但有样东西跟这美丽的山谷并不太相称,不知姑娘可否将兵阵图交给在下?」 这口气和语调并不是寇羡,怒道:「你到底是谁!」 暗夜里的月光若隐若现随着火炬照亮着对方的脸庞,「你…我记得你…登徒子。」 领头便是之前闯入大药西谷中了瘴毒后被楚蘅所救的登徒子。 「在下陈常寿,是朝中之人,奉命前来拿回兵阵图,请姑娘交还,在下定不会为难姑娘和这里的一花一草。」 花海棠的长剑已经出窍:「原来一本兵阵图可以让这么多男人争先恐后的夺取,想拿是吗?你试试。」 陈常寿不屑的亏笑道:「姑娘貌美如花,姿色甚好,应该做我妻子,让我好生照顾你,在这毒窟守着一本兵阵图,可惜可惜。」 长剑剑锋已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