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出。阿苓举着胭脂盒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虞长乐道: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我觉得伊小姐是不会化为厉鬼的。身有灵气的人很难化为鬼。 那我的移花有剑灵吗?阿苓期待道。 没有。虞长乐很是干脆。 好吧阿苓遗憾地放下了胭脂盒,有器灵,所以呢?既然与我不同,那你是想来干什么? 有一种冷门的法术能问器灵。敖宴也走上前,掂了掂那胭脂盒,可惜,看样子是失败了。 虞长乐不好意思地:是啊,这器灵还未生全灵智呢。毕竟伊小姐是个未经过开蒙的普通人,纵然天赋卓绝,影响也始终有限。 这间屋子里的三个有器灵之资的器物,只有这一个胭脂盒灵智较全,但也在沉睡之中,十分虚弱,看样子再过几年,就彻底会回归为一个普通器物了。 夜凉如水,一阵夜风从门缝里溜了进来,虞长乐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感觉出寒意来。他不由得搓了搓胳膊,阿嚏! 敖宴乜他一眼道:怎么不给你冻死。说着却把外袍脱了下来,丢到了虞长乐身上。 你一直都这么口是心非吗?虞长乐笑道,从蓝衣里钻出头来。他缩手缩脚地套上了敖宴的外袍,叹了一口气,你好暖和呀。 屁。我是怕你冻出病来影响我。敖宴道。 阿苓道:器灵没用,所以就没办法了吗? 或许还能再试试召唤阵,看能不能把这周围的非人之物找过来问问。虞长乐甩甩袖子,转了个圈。他比敖宴矮,衣服肩膀松松垮垮的,下摆像裙子。 阿苓道,为什么就非要和非人之物杠上 虞长乐哈哈道:习惯了。我直觉这件事情就要问非人之物才能弄清楚。 目前宅妖的显形阵要等几天才能有效果,而伊栋梁那里又问不出什么来。正好三人都在半夜聚在一起,可谓十分凑巧,不如就借此机会试一试召唤阵。 阿苓打了个寒噤,嘀咕道:你行不行啊?谁知道召唤阵会召唤出什么东西,是妖是鬼。 召唤阵并非特定召唤某样东西,用虞长乐的理解来看,这个阵就是问问方圆几里的非人之物:在吗?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帮我个忙啊? 普通灵师召多半是落空的,要是倒了大霉也可能召唤出个难缠的恶鬼来。只有虞长乐才会没事的时候用这个来玩儿。 我画阵了啊。虞长乐退开几步,空出一块地面来。 等等等等!阿苓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好了,你可以画了。 虞长乐: 他就着月光,指尖凝出灵力,在地上开始龙飞凤舞。阵在他指尖逐渐完成,如星河汇入了阵法之中,又如平地生花。 敖宴的视线却从阵法移到了虞长乐身上,光芒在他眼中,嘴角带笑,衣袂翩飞,说不出的潇洒肆意,比这阵法还要耀眼。 方寸之地,迅速地出现了一个繁复的图腾。虞长乐站起来,最后一划落在空中:唤! 阿苓心里怕得要死,严阵以待,感觉到背后一阵风,露出指缝看到灵光大盛,忙道:好了没?召唤出来没?是什么?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虞长乐目光一凝。 半晌,敖宴才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略显古怪:成功了。 草。阿苓低声骂了句娘,不许吓我!到底是什么? 虞长乐斟酌了下用词,道:是个年轻姑娘。 阿苓松了口气,放松地转过身 啊啊啊!!! 确实是个年轻姑娘没错。 只是这姑娘面容委实有些惨不忍睹。她双眼处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粗暴地挖出,皮肉外翻,可见眉骨,空洞洞的眼窝处两行黑血流下,乌紫的嘴唇里也淌出一行血。脖颈也横着一道伤口,几乎把少女纤细的脖颈折断了。 血迹把少女的白衣都沾湿了,尤为可怖。更诡异的是,她脚上还套着沉重的镣铐。 阿苓吓得魂不附体,汗毛倒竖,总算想起来现在是在偷偷作案。他捂住嘴低声而抓狂地道:这他妈用年轻姑娘来形容??!你你你你莫不是有什么诡异的嗜好?! 平心而论,这位少女活着时应当无论如何都说不上丑陋,腰肢纤细,皮肤白皙,五官秀美。但这些都被她狰狞的伤口破坏了。 月光下,白衣的少女鬼魂静静地悬立在召唤阵中,黏稠的血迹从她赤/裸的脚踝缓慢滴下,又消失在空气中。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