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宴侧目看他,这虽是一个小法术,但在不画符的前提下只凭就做出,对灵力的操纵有着极高的要求。 或许是气氛过于安谧,虞长乐想起了一些离开碧落山前的事情。 其实我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去映鹭书院。我去书院,是因为听说那里的消息是天下第一多、全。我要找一个人。虞长乐不再在龙头上动土,改在敖宴身边趴了下来。从敖宴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垂下的长长的睫毛。 敖宴问:谁? 虞长乐道:我师父,白怀谷。 这是他第一次在敖宴面前提他的师父,告诉他师父的名字。说完这句,他便不再说话,很难得地沉默下来。 他下山其实是个意外。虞长乐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碧落山澄月谷的那一场大火,眼皮上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张开双眼,瞳孔中倒映出的,是林鸟飞出火海,哀鸣遍山野。野兽四散,仓皇逃命。而火海之后,是白怀谷如雪的白衣,和比雪更冷的眼神。他生得就如山巅冰雪,连火都不能让他的神情暖上半分。 而白怀谷的身后,是崩裂的结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结界要困住的不是他虞夏。 师祖摇摇头,神色复杂:随他去吧。虞夏看到师祖抬手,弹出一滴清露,化作漫天的雨,浇灭了大火。只是澄月谷要许多年才能恢复生机盎然了。 怀璞老人转向虞夏,道:结界没了。你下山去吧。人界行走要有名字,我早就想好你的字啦。长乐,虞长乐。 别睡了,醒醒。 虞长乐睁开眼,正对上敖宴的眼睛。他翻了个身笑道:我没睡,这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敖宴道:你找到之后,想做什么? 虞长乐道:我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唔。敖宴双手交叠在脑后,腿翘起来一晃一晃的,其实我出来,是离家出走。 哈哈哈哈哈哈!虞长乐笑起来,离家出走?你这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叛逆?宴宴,你好叛逆。 他眼中的怅然终于一扫而空了。敖宴弯起嘴角,不屑道:其他龙也想逃,可惜太废物了,逃不出。这是我小时候就玩的把戏了,我第一次化炼期时就不在龙宫。 虞长乐道:居然还是个传统,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东海的龙怎么回事,未成年都想着往外跑。龙宫这么无趣吗? 只有我哥那个古董会觉得龙宫有意思,正好让他敖宸接任龙王去。我不趁机多在人间待几天,岂不是亏了?他语带了点幸灾乐祸,敖宸找不到我,肯定气疯了。 他虽然用词颇为不敬,但虞长乐听得出他与哥哥敖宸还是很亲近的。虞长乐出了会儿神,心想,原来这才是手足啊。而不是像伊栋梁那样。 真好。我都没有兄弟姐妹。虞长乐笑道,对了,龙宫是什么样的? 敖宴道:有空带你去龙宫转转,敖宸反正一年到头都在龙宫里,你能看见他。你一定没见那么年少老成的人,我看敖宸就是个英年早秃的命。 虞长乐差点笑得滚到地上:你就这么说你哥的吗?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把敖宴的被子也弄得一团乱。最后二人不得不下床来铺被子。虞长乐坐在床中央,看着一旁的敖宴,忽然发现了新的点,道:敖宴!你现在,是不是比我矮? 敖宴现在比虞长乐矮了小半个手掌,面庞棱角也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飞扬跋扈,多了点少年人的叛逆和虞长乐思考了片刻,可爱? 敖宴语塞。 虞长乐道:不如你叫我一声哥哥 敖宴装作没听到。 笃笃笃。 阿苓在屋外敲门,道:虞长乐!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你们起来没? 虞长乐跳下床去开门:来了! 还要我来叫你们,你们比我白长了这么多岁了!阿苓叉着腰,我一套基础剑法都练完了。 他大约是自觉在打怪蛇的过程中没做出什么贡献,居然开始早起练剑了。 虞长乐道:我太累了,浑身都酸。 阿苓呵呵道:你不累也是睡到这时候。 虞长乐振振有词:我师祖说的,睡觉有助于修行。至于他师祖是个大王八精这种事就不必告诉阿苓了。 敖公子怎么样?和虞长乐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