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体的知觉都恢复了过来 天光大亮。 你终于醒了?一道语气很不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虞长乐想笑一下,结果一咧嘴就发现嘴唇干疼得厉害,摸了摸已经褪了皮。敖宴的面孔映入眼帘。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头发也有点乱,恶劣地开口:嗯?出去看个热闹也能晕倒?虞夏,你还真是个麻烦精。 虞长乐莫名觉得麻烦精三个字过分亲昵了,道:我昏迷了多久?你都没睡好吗? 三天。敖宴冷笑,想了想又补充道,三天三夜!要是我不看着点,你怕是已经烧傻了。 虞长乐摸了下额头,摸到一块凉凉的毛巾。敖宴好像还没骂够,虞长乐伸出手轻拉了下他的衣角,眨眨眼道:好哥哥,别生气了。我要怎么谢谢你? 敖宴: 他站起来恶声恶气道:我去睡觉了! 敖宴走出房间,一把带上了门。 虞长乐闭上嘴,把你的床不就在我旁边吗这句话咽了下去。 他坐起身,觉得饿得厉害,而且非常口渴,头晕脑胀。虞长乐看到敖宴床边有一只杯子,就慢腾腾地往那边挪动。 吃东西,别饿死了。 门又砰地一声被打开,敖宴黑着脸走进来,把托盘重重放在他床边上,又把虞长乐手里的杯子一把拿走,道:隔夜的水,你能喝? 敖宴把他拎回床上,又步履匆匆地去倒水。 托盘里是清粥小菜,虞长乐默默地开始吃,心想自己好像真的有点麻烦。但是这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好像也不错。 敖宴把水接回来,虞长乐捧着水杯。我睡了。敖宴躺到床上,闭眼宣布。 还有一件事。敖宴躺了没多久,又开口道。 虞长乐问:什么事? 灵契,消失了。因为那股灵力。敖宴状似随意道。 虞长乐一怔,猛地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原本套着金环的手腕空空如也,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还提醒着他这里曾经有一道灵契。 这道灵契足足把二人栓了两年多。如果没有这道灵契,虞长乐和敖宴可能在初遇后就分道扬镳了,不会一起进入映鹭书院,不会发现他们曾经年少时便相逢与山海宴上。 甚至没有这灵契,虞长乐在水下那次就会死了,等不到一条活在水中的龙给他渡气,把他救出深水。 而敖宴则依旧漂泊在天地间,见到有趣的就落脚片刻,而后便生厌离开了。他不会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小小的书院停上两年之久。 现在,灵契忽然被解开了。 最开始敖宴最想解开灵契,两年之间,虞长乐也不是没有那么一刻两刻的时候生出过如果没有灵契就好了的念头。毕竟十里的限制非常不方便,二人甚至不能一人待在山上、一人到星盘镇去晃晃。 但突然就这么解开了,虞长乐反倒有种莫名的失落。 他捧着水杯,有些没滋没味,试探着笑问:那,我们敖二公子是不是就要飞走了?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必须要待在一起的理由了。两年里,虞长乐也交了这么多朋友,可是 可敖宴毕竟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重要到,都有点不像朋友了。 你傻吗?被子里传来敖宴没好气的声音。虞长乐心中微紧,道:嗯? 敖宴道:你乱想什么?我好好的飞哪去,回龙宫吗? 虞长乐微微睁大眼睛,而后弯起唇角,点头:嗯!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为什么只是晕倒敖宴就这么担心。拐钱婆的灵契,非身死不得解,敖宴是以为他要死了? 虞长乐又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冲口而出道:我没事的。 敖宴睁开眼睛看着他,偏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要关心你了?我只是觉得稀奇,我睡觉了。 灵契,身为东海龙族的敖宴走没找出解开的办法,却被一个疯道人一股灵力就解开了。虞长乐不由把道士甲的身份想得更神秘了一点。 你睡吧,我也睡了。虞长乐吃饱喝足,躺下道。 敖宴道:去,别吵我。 两个人对话像幼稚的小孩子一样,虞长乐却觉得很开心,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再醒来已经过了晚饭点,虞长乐这才跳下床恢复了闹腾。沈明华和欧阳苓都来看过他,虞长乐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自己昏迷期间一直在发高烧,连先生们都束手无策。 沈明华道:我都没想到敖公子有这么细心,啧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