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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干净的样子。

    在之前的几幕里,唐六的喜好也与其他小辈不同。其余男孩儿喜欢摔打、斗蛐蛐、打沙包之类的野蛮活动,但唐六却只常常抛着他的小球,或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绣花刻木头。

    男孩子们哈哈大笑,围着火堆拍手。而唐六唐六他没有动作。

    他就那样站着,虞长乐觉得他的脸上一定也是没有表情的。

    周围看客并未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单作为戏剧来看,这有些平淡了。

    戏在一幕幕地演,到了年龄,这群男孩子开始学习拳法家业了。

    理所当然的,唐六被拒之门外了。他被视为一个污点,因为他于体术一道完全没有天赋,在测试里是完完全全的废物。男孩子们嘲笑他打拳的样子也像在绣花,欺凌步步升级,变本加厉。

    不知是不是虞长乐多想,这些欺凌仿佛在很含蓄地暗示着什么,不像是单纯的肢体冲突。

    他就任由这么欺负

    没办法,打不过呀。

    在又一次唐六被逼着下跪之后,围观者也有一点不适了。这种不适混杂着微妙的同情和怜悯。

    到了这里,虞长乐发现皮影对唐六的刻画开始转变了。他出现了许多怪异的举动,比如会把蝴蝶抓来,撕成一片一片的;抓到鸟儿,把它们钉在树杈上丢进火堆。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点燃了一座库房。浓烟滚滚,一个下仆被烧死在了里头。

    但他没有被惩罚,因为唐家的大少爷把他保下来了。

    所有人都看出不对劲来了,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欺凌关系。

    这演的是什么!

    我不大想看了,恶心

    这他才多大?

    该惊讶的是到底有几个人吧

    锦官一直没有现身,虞长乐心里惊涛骇浪,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涣方君也是面沉如水。

    他一抬手,一道锐意打散了灯火,塔中彻底暗下来。皮影被中途打断,议论四起。虞长乐则是向台上喝道:你到底想演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殷子闻笑了下,重新点燃了灯火。

    隔着这么远,虞长乐都能看得他双目沉如黑潭,像是两个无底深洞一般,看好戏。

    虞长乐手握紧了栏杆,冰凉的触感仿佛直抵心间。殷子闻把锦官的事这样摊开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想要激怒那个疯子么?!

    殷子闻道:抱歉了,现在重新开始。

    幕布上的戏重新开始上演。

    唐六的举止怎么都不能算是正常了,他还是在一天天地被欺负,一天天地把鸟雀虐待而死。但所有人都无端察觉出阴鸷来,仿佛唐六总有一天要从心里放出一只怪兽来。

    而且唐六好像对那些小动物有种操控的能力,鸟雀都是自行停在他手上,有很多次,他都是这样生生地把它们捏死。

    这种怪异到了下一幕戏,达到了顶峰。

    唐六的母亲死了。

    他的母亲本就孱弱,怪病缠身,戏上又到了冬天,正是最寒冷的时节。她没能熬过这年的冬天,一命呜呼。

    母亲死的时候,唐六并不在她身边。她的死讯是别人告诉唐六的,而那时候唐六正在唐家少爷房中,替他唱小曲儿。

    听到这个消息,唐六的唱词戛然而止。停顿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开始唱起来了。

    这是一首《江南好》。

    唐六唱得毫无异样,这里的唱段是殷子闻来唱的。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与虞长乐在幻境中听过的锦官的唱腔几乎一模一样。

    唱完了歌,唐六出了唐家少爷的房间。

    场景转换,虞长乐才发现唐家的装饰里多了红色的元素,春联、福字,张灯结彩,这一天竟是春节。

    噼里啪啦

    爆竹的声音炸响,唐六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向他母亲的小房间走去。他走得很慢,甚至还在哼着歌,手中颠着他的竹编球,像在赏玩似的,看不出一点伤心。

    他是没有心肺么

    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全是疯子

    虞长乐却嗅到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毛骨悚然的压抑。

    唐六连身上的红衣都没有换,场景移动,忽然虞长乐注意到,那间小小的灵堂门口躲了几个人。

    看服饰,他们是唐家的子弟,正是那群欺凌唐六的小辈里最打眼的那几个,也是出身最好的那几个。他们像是喝醉了,刚刚才从晚宴上回来,醉醺醺地靠在一起嬉笑吹牛,看到唐六来了,都起哄起来。

    涣方君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脸色极其难看。他抬手直接隔空把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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