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沈家,那为什么?虞长乐道,做这些事,他又是想得到什么? 虞长乐又道:说不定是那个道士甲误导了我们也不一定。他和幕后者都是我们看不见的、隐藏在黑暗中的。他的身份也很值得商榷,动机又是什么? 敖宴掐灭了燃灯符,道:只是猜测罢了。很晚了,明天出发去湘西。 白师叔现在又在哪里?道士甲现在应当和他有联系如果白师叔也是被他骗了呢?虞长乐往下躺,还在说话。 敖宴:嗯。 虞长乐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见夏酒才刚刚开始酿呢。 敖宴道:把它带上船。快睡。 要十六天,我就能喝酒了。虞长乐翻了个身。 敖宴低头看他,眸子即使在黑暗中还是熠熠生辉:再不睡亲你了。 虞长乐: 虞长乐蒙住脸道:我睡了! * 碧落山,碎棠镇。 呀今天是个好天气。老板娘推开窗,呼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粉罗裙。院里的垂丝海棠已经落尽了,青砖干净如洗。 叮 花丛里的门铃被摇响了,老板娘抬眼望去,竟是之前那个蓝衣青年。 青年冲她颔首,老板娘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蓝衣青年进来后还扶着门,侧首。老板娘目露一丝惊讶,只见之前被他抱在怀中的那白衣青年走了进来。 白衣青年长发用靛蓝的带子束起,相貌没变,但精气神却完全变了个样子。身上穿了雪色笔挺的圆领袍,蓝色游龙盘绕在肩上,箭袖长靴。 那种阴沉的死气离开了他的眉眼,露出了冰雪之下的明艳桃李。 老板娘,麻烦来一碗豆花儿。青年的声音也是跳跃的,他坐到石桌边,眼中带笑。 老板娘笑答:哎! 客人是要离开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老板娘端上豆花,心中欢喜,随口道。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在过问客人的事了,看了白衣青年一眼。 白衣青年却并未觉得冒犯,笑道:要处理的事比较多,我们也不知道何时能归。想来应该会用很久。 这一刻,老板娘才真正确认了青年是活过来了,莫名有些欣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知客人怎么称呼?待你回来,我请你再们吃豆花。 老板娘就叫我钓龙客吧。钓龙客停了停,偏头看向蓝衣青年,眼中闪过几分促狭,这位就叫小蓝龙。 钓龙客,小蓝龙,真是怪名字。老板娘失笑。 两位客人用完早餐道别离开,老板娘走到小院中,看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她走回后屋,神龛中佛陀唇边的笑意淡远而宁静。 老板娘向着佛陀拜了一拜,默念:愿客一路顺风 * 江水一路送舟东行。 虞长乐靠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窗外。他手边有一把长剑,便是摧花剑,脚边还有一坛见夏酒。 水是碧绿色,两岸青山相对出,虞长乐忽而看见了什么,道:我们到了?敖宴本在闭眼小憩,闻言睁开了眼睛。 船舱外的船夫答道:是嘞。 此处水流浅而缓,清澈见底,两岸山木中渐渐出现了建筑。 建筑下端没入水中,由衫木建造,上盖黑瓦。正是典型的吊脚楼。 到这里可费了虞长乐他们好一番功夫,船夫也是他们好容易才找到的当地人,是苗汉混血,叫阿成。若不是阿成,他们根本不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船靠岸,虞长乐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忌讳? 这个,你不必担心。阿成道,他皮肤黝黑,五官英俊,我们寨里近年开了汉人的书院,是汉人来教的。也了解你们的东西嘞。 还有书院?虞长乐奇道,是世家开设的吗? 阿成道:不是吧。听先生们说,是外边世家召集的民间能人。 敖宴对虞长乐道:是沈厌。 虞长乐一顿,忽然想起来这一出了。沈氏为第一世家,沈渊渟其实做了不少利民之事。 比如之前在芥子城门口的灵玉狸猫太子,几年间在不少城邦都设置了,借此抓住了不少穷凶极恶的逃犯;再比如,广泛施教这件事。 不仅是诗书礼仪,还有灵修一道,沈渊渟都愿意在民间布施。但这个举动遭到了不少世家的抗拒,就如阿成所言,被派来施教的根本不是世家子弟,而是从民间找来的散修被指使到了湘西来。 ※※※※※※※※※※※※※※※※※※※※ 新副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