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心里一突,不知道师嫂突然提及此事是为何意,但她对清远的事还是颇为上心,忙道:“清远年纪尚幼,他修炼的根基还不深,该当让他好生修炼才是,他虽然不及其他弟子聪慧,但却是个肯用功的孩子,只要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天玄门出类拔萃的弟子。” 韵竹轻轻一笑,将落尘披散而下的柔软头细心地梳理着:“是啊,我也这般想的,但我跟师兄毕竟不能无法时刻照管着他,而他又向来颇为听你的话,倘若有你一直提点着他,想必远儿将来也必成大器。” 落尘回应着:“师嫂,放心吧,不管我明日出师与否,以后但凡清远有何所求,我必会相助于他。” 韵竹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朝一日你倘若嫁于他人为妻,又岂能再照拂远儿呢?”她顿了一顿,“尘儿,你跟师嫂说句实话,你觉清远若何?” 落尘顿时有些紧张:“清远心地纯善,勤苦用功,孝顺有礼,确然不错。” 韵竹面上一喜:“那…他作你夫君若何?” 落尘一听,面色顿时一僵,这句话终还是从师嫂的口中说了出来,她眼睛突然便有些酸疼,眼泪也欲夺眶而出,但她极力忍着,从镜前座椅突地站了起来,然后回身朝韵竹跪下行了一礼:“师嫂,我…我知师嫂对我好意,但我对清远从来便无此分心思,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义,况且他和我都尚且年幼,不该念何婚嫁之事。” 韵竹瞧落尘一副如此慎重模样:“师嫂并非此刻就逼你和远儿在一起,感情总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并且远儿对你实是敬慕得紧,你瞧我与师兄当年不也一样,谁也瞧不上谁,但时日一久,却不也夫妻恩爱么?” “一是我尚且年幼不应谈及婚嫁之事,只一心想好生修炼,二是我对清远确然只有兄妹情分,万望师嫂能体谅!”落 尘只希望师嫂永不再提及此事,她虽年少,但性子却固执得紧,又向来颇有主见,如今被人相迫嫁娶,自然生出抵触之心。 韵竹眉头微皱,也颇有几分生气,但还是极力忍着:“我儿不好么?虽我不曾问过他心意,但是日常间却已瞧得明白,他对你百般照顾,就连性命都肯为你舍去,所以我相信你若同意他一生都会对你好的。” 落尘不知如何说才能断了师嫂的念头,她再次跪首道:“落尘宁可终生不嫁,也不愿与清远结为夫妇,师嫂,请勿要再相迫了!” 韵竹见落尘居然说出这般狠绝的话来,呆在当处,良久才反应过来,但面色却已是既寒且愤,微怒起来:“我儿究竟哪里不好,你竟这般看不起他?” 落尘几乎欲要哭了出来般:“清远哪里都好,只是偏生不是我欢喜的人而已!” 韵竹冷哼了一声:“你这话又骗谁来?若哪里都好,岂会弃我儿如此?不便是觉得远儿修为不及你,聪慧不及你,就连运气也不及你么?” 韵竹一时间被落尘那句话激得仿佛失去了理智,压在心中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落尘面对韵竹的责难,再难抑制心中酸楚,泪水滑落面庞。 韵竹见此,反而更加气急道:“你哭甚么?要哭的人也该是我,我儿对你怎样,你心下不知?他为你可舍命,可弃修为,而你呢?我们从小养育你长大,却没想到你竟如此的没良心,也如此的无情无义,太让我失望了。” 落尘被韵竹说得既伤也愤,赌气道:“便是如此,便要逼迫于我么?所有的恩情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