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处理完落尘一事后,紧接着众弟子便安排了无尘老人下葬一事。 当葬礼当天落尘听得天玄门门前的梵钟之声久久不息时,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悲痛终于泄了出来,她放声大哭,将心里这几日来积累的伤痛与委屈尽数化在了哭声中,直哭得声嘶力竭,喉咙沙哑,头晕目眩时,她才昏睡了过去。 这一哭便是一个时辰之久,直听得看守她的弟子都有些同情伤心,心想莫非当真冤枉了这落尘,以至于才如此伤心?但转念又想,或者是她良心未泯,终于悔过自己的恶行,此刻想起师尊对她的恩宠,因此才如此悲痛。 所以即便听着也觉揪心,可也未动何恻隐之心,依然淡漠凶恶对之。 这十来日,落尘都一人待在洞窟中,无人能与之对话,每当看到日升日落,她便想起那个伟岸的身影,可是以前想起都是幸福与憧憬,现在想起却总是不自觉地流下眼泪,直到双眼都开始干涩疼痛,直到眼泪已流尽,她才不再哀戚,但看来却已神魂俱空一般,没了往日的傲气与生气。 等得将近夜半时,落尘听得洞窟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下面爬来一般,她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往结界外瞧去,却见朦胧月光下一个淡雅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因为背着月光,所以看不清对方面容。 落尘心里疑惑,却听得对方在结界前蹲了下来,轻声唤道:“是我,我来看你了,这几日你可还好?” 落尘一听声音,便知是清远,一时间喜泪纵横,忙走到结界前:“你怎的来了?” 清远将洞窟顶上的藤蔓拉下来一段给落尘瞧了瞧,喜道:“上次我来瞧你时便注意到这洞窟上方正好有一棵迎客松,我便趁夜黑爬到思过崖山顶,然后用藤蔓栓住树干,爬了下来,神不知鬼不觉,料那几个看守的弟子也不知晓。” 落尘心下感激,心想如今自己身陷囹圄,遭所有人遗弃,唯独清远却自始至终不曾远离自己。 她固然向来坚强,但此刻却也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寻常女子,得到一丝的温暖与关怀心里便尤为感激,她喜极而泣:“你不怕你父亲责难你么?” 清远摇了摇头:“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我父亲他…希望你也不要怨恨他,我相信我父亲定也是情非得已,或是被蒙蔽了,我定会再三向他求情放你出来的。” 落尘苦笑起来:“这怕是不可能的,他…他在乎的实则是你…这天玄门掌门之位…哎!”落尘想将心中的揣测说出,但是又怕伤了清远的心,所以也便闭口不言,清远仿佛觉察些什么般:“你是想说我父亲觊觎这天玄门掌门之位?” 落尘沉默不答,只问他:“盈秋现今怎样,可曾好了些?” 清远见落尘问起盈秋,方才心头的疑虑也便退去了:“听佛宇师伯说现今命是保住了,只是盈秋师妹何时能醒却未知?” 落尘心里计较着,心想盈秋何以会遭到暗害?是魔族下的手么?不对,弘鼎说了当时他们一行三人已经找到了少君,倘若有魔族之人靠近,那少君定不会不知,所以盈秋之事定与魔族无关,那么是谁呢? 对了,弘鼎曾提过他们途中遇到了龙毓晞,那么是这龙毓晞对盈秋下手了么?可是她们俩无冤无仇,何以要痛下毒手?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