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撇过头不想让盈秋看见她眼角挂的泪痕,长呼了口气抑制住有些哽咽的语音,“姐姐如此豁达,倒显得我迂腐执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只可惜弘鼎那傻小子错过了如此好的姑娘!” 盈秋面上也有哀戚之色,可也淡然一笑,“小师姑对圣君璟尧作何打算?”突然被这一问,落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又一声叹息,哀怨悠长,“我又能有何打算,他是圣君,我是罪徒,待大事一了,我打算带这些兵卒们远离血瀛国,去海外寻一孤岛,不然,这天地间恐怕也无我的容身之地,而他,终是要回王廷,和那龙毓睎一起共守这血瀛江山!” 盈秋眉头微皱,将那盘君子兰放入自己虚空中,“你舍得么?” 最终眼泪还是滴落而下,风中飘着蒲公英,落尘伸手接住一枚花蕊,心想自己的命运也只能如这蒲公英一样,随风而逝,风带去何地便在何处生根,从来都由不得自己,“舍又如何?不舍又如何?” 盈秋感受着风中的花香味,心情清爽了许多,“你或许可以带他一起走,我相信以圣君对你的情意,他一定会选择跟你一起走的!” 落尘何曾不这般想过,可是他若走了,神鹿族便会受到天人的罪罚,他作为神鹿族族人,又是族后亲任的王君,又岂会抛下族人而不顾?所以自己又何必开口要求他跟自己走! “若是让姐姐远走他乡,放下天玄门还有你爹爹,你愿意么?”落尘反问起来! 盈秋愣在当处,她从来没想过抛下父亲离开过,此番偷偷出来也迟早是要回去的,所以如实回道:“自然不会的!”落尘无奈一笑,“姐姐都不会,又岂是他呢?” 盈秋心下惋惜,她看得出来落尘对璟尧情根深种,倘若舍弃这份情犹如生生剜她身上的肉一般,是锥心噬骨般的疼,可是她又能帮助得了什么呢,唯一能帮助落尘的是尽快帮她将聂臻的伤医治好! 落尘突然想起一事,因为连着几日大事傍身,她都无暇过问,此刻得了片刻嫌隙,自然问道:“姐姐当年被人所伤,我一直未相问,到底是何人伤的姐姐?” 盈秋愁眉紧锁,思虑过往,想到因那次重伤昏睡一年多,待醒来时天玄门已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自然对她有很大的冲击,只道:“其实我也不知,我记得出事那天我和弘鼎遇到少君率领的神将大军还有龙毓晞带领的她座下弟子,我们本打算同去神鹿族相救的,也本打算将白光神鹿献出给少君,望他来保护,想必比起我来保护更妥当,正当我欲去求见少君时,却见有一个黑影摸进了龙毓晞的营帐,我怕是魔族便跟了过去,想提醒毓晞师妹,但是靠近营帐时听得她和那人对话,显然二人是相识的,虽然我听得不大真切,但却听他们屡次提到了贝隆王的名讳,言辞间甚为恭敬,我心下疑惑,心想这龙毓晞何以跟贝隆王有牵连,本想进去相问,但想深夜探听得他人秘事终是有理说不清,便佯装不知准备去少君营帐中,去的途中便被人莫名打晕,随后生的事我便不知了。” 落尘心下疑窦丛生,心想在去天灵山前龙毓晞不应当跟贝隆王相识,更别提二者有往来了,可是自从龙毓晞回到王城成为公主后,为何贝隆王却倾尽所有相助她排除异己呢?贝隆王应当自身就有夺位之心,先王之死和那年幼公主之死想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何必处心积虑地还相助先王之女?这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但落尘心下已有了计较,盈秋受伤与那龙毓晞脱不了干系,不然白光神鹿何以会出现在王廷,必是她命人重伤盈秋,然后将神鹿夺走,或许她以为盈秋体中藏的是被任命为未来王君的蓝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