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妮将落尘拉进阁楼,在长案前席地坐下,便替落尘梳理头。落尘欲拒绝,可金采妮却不依,落尘只得应允。 “现下天玄门可好?他们…可好?”落尘本想问清远如今怎样了,可却怎般也无法出口相问,然而金采妮却完全能看透落尘心思般,盈盈宽心道:“放心,清远师弟一切都好,只是想必他也思念妹妹得紧,有些憔悴罢了,对了,他一直想着逃出天玄门想来寻你,却被鸣凨师伯知晓,将他暂时关了起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师伯疼惜清远师弟,定不会重责他的!” 想到清远,落尘心里有几分寥落,想起和他生活了十几年,可说是青梅竹马,可偏生与他没那缘分,虽然与清远之间的纠葛她早已想开,但是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他。 “妹妹可是还想问他和曲疏如何了?”金采妮仿佛又看穿了落尘的心思,不自觉地提了出来。落尘面容不惊,可心里却又如被人扔进了滚水中,有些焦灼难熬。 “有些话,姐姐不知道该不该讲,妹妹既然心里有了神鹿族的圣君,就该当对对方一心一意,莫得徒然招惹其他人即便无意,也自会伤了别人的心,多情者向来都没有个好结果,你说呢?”金采妮句句说得温柔,可是一字一句间却暗藏着韧劲,听得落尘有些心惊,手一抖便将长桌上的脂粉盒带落一地。 采妮却不紧不慢地将掉落的脂粉盒拾捡起来,依然容色柔和,可落尘见着今朝的采妮,却有着疏离感,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姐姐是喜欢那沧旻少君吧,我记得幼年时你便已倾心于他,而他对姐姐也别有不同!” 金采妮灿然一笑,这一笑更是使得这阴气沉沉的阁楼多了几分明媚之色,“他对我有没有意我不知道,不过他说过了,为了我他可终生不娶神鹿族灵鹿为妻!”落尘心里一突,心想沧旻不娶牧荑是因为牧荑已经跟聂大哥进行了‘血誓’,失去了圣血,他又岂会再迎娶牧荑,这男人嘴里说的又有几分可信任?但她见采妮眼眸中都带着涓涓情意,自然也不愿说出实情,只道:“少君对姐姐好我自是欢喜的,那么,姐姐离开天玄门来到这无妄神山为的便是跟随少君么?” “妹妹多想了,我金采妮岂是那般不自持之人,我听说你闯‘宗监府’后,便知你惹下大祸,定会被处于炼狱之刑,少君他本来打算将你处以炼狱之刑,灭你肉身毁你魂骨的,是我跪着求了他三天三夜他才答应将你带回神山后只将你终身囚禁于此,饶你性命!我不放心,怕他会食言,所以一直待在此处未离开,你昨日被带回囚凡阁后,我苦苦求他让我与你相见,他都不允,昨夜趁他外出宫殿时我便跟他来此,以为他会不遵守诺言对你用刑,却没想到他竟对妹妹做出…做出这般之事,待他回去后我责问他,为何要这般对待妹妹,他却说削弱一个女人的意志的最好方法不是囚禁她或者杀了她,而是让这女人心甘情愿匍匐在他脚下,供他驱使享乐,才会真正毁掉这个女人,让她再无任何反抗的意志,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后,很是痛心,就怕妹妹对他动了真心,中了他的计策,哎,倘若他对妹妹真是一片真心,我倒也欢喜,可如今…我知妹妹从小便对他有几分思慕…”采妮话未说完,落尘却是一声凄苦地冷笑转身将采妮的手紧紧握住,眼中犹如要迸射出火花一般,“姐姐费心了,放心,他少君的狠毒心思我自是知晓的,只是姐姐既然知道他如此为人,何以还要留在他身边,又何必恋眷于他,该当早些打算才是!”落尘顿了顿,看着那些如花美眷的侍女,不知该不该说,可还是小心嘱咐道:“姐姐执意跟着他,他若一心一意待你倒也没甚,可你看这神山上千美眷,个个都可说是万里挑一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