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夏天绿皮火车还很流行,在那个盛夏季节坐火车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从不同省份过去旅游的。 江书渔要坐一天火车才能到达C城,窗外是光影婆娑的青色影像,一会儿是低矮的白墙黑瓦的房屋,一会儿是成片成片的山峰和盆地。 在窗外,有一些大人在戴着草帽往田地里种着水稻,有一些在拿着水管浇着水,江书渔坐在靠窗的位置,撑着下巴,戴着耳机,望着窗外自然界的景色,耳机里唱着Jhameel的那首Romantic?Soul,翻译成汉语,浪漫的灵魂。 歌词在她耳中娓娓道来: cause?i?know?.in?my?bones.i’m?a?romantic?soul. 因为我知道,在我的肌骨之下,我是个浪漫的灵魂。 江书渔认为自己也是半个浪漫的灵魂,她的灵魂苍白,弱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也带有一点戏剧性的浪漫色彩。 比如她喜欢看洛丽塔这本书,喜欢情人这本国外名着,也非常喜欢国内的西厢记和古典小说,中式的浪漫美学让她觉得文化和爱情可以永生不灭。 刚刚好洛丽塔和情人都被拍成了电影,她也都看过。 她印象很深刻的是情人这本名着的结尾。 他说和从前一样,仍然爱着她,说他永远无法扯断对她的爱,他将至死爱着她。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爱情真的这么伟大吗? 或许吧,爱和欲总是会让人着魔的。 她想。 江书渔的面前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这位大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隐约还可见几缕白发,他正在专注的敲着电脑,穿着正装,一看就是上班族。 他旁边放了一碗开口的泡面,还在冒着热气。 江书渔悄悄吞了吞口水,她也饿了。 她的背包里带着几袋面包,一袋火腿肠,和奶奶给她煮的一小兜鸡蛋,一瓶水,她拨开一枚鸡蛋吃了进去,很香,是茶叶蛋。 她奶奶总是喜欢在她上学的时候早早起床煮茶叶蛋给她吃,她初中没有住校的时候,每天去上早自习,都可以在早晨七点半点下学的时间吃上香香的茶叶蛋,她爷爷则是早早起床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去锻炼身体。 她把这颗茶叶蛋咽进肚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离她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面的江舟梧,江舟梧,也是喜欢奶奶煮的茶叶蛋的。 那个记忆中模糊的人影,渐渐的淡出了她的脑海,足足有九年,她弟弟,不提也罢。 本来江书渔不叫渔这个字,她妈妈在起名的时候,给她起名叫做江书榆,后来觉得榆树的榆字太过男性化就改为了叁点水的渔,给她弟弟江舟梧带了木字旁的梧桐的梧字眼。 相对于渔,她更喜欢榆这个字,只是户口本上写好的,也没必要改了。 江书渔到达学校宿舍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六点半,她一路跟着来接机的学长回了学校,学校是艺术院校,面积很大,四周种了很多的银杏树,风一吹,落了满地金黄。 她跟着学姐办了入学手续,领了被子和军训校服,学姐告诉她,他们这个学校大二上学期才会军训,让她不要紧张。 跟着学姐去往寝室的路上,江书渔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建筑与一草一木,学姐是位很漂亮又很温柔的女孩,穿着打扮也非常的御姐轻熟风。 大学里的年轻男女每个都是非常帅气和漂亮,他们手牵着手,坐在园中的座椅上,低声交谈,缠绵悱恻,周围路过很多学院的学生,对于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年轻情侣,对他们来说都司空见惯了。 江书渔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还是踏进大学校园。 她爸妈还不知道她来到了他们在的这个城市。 以后的某天,她或许会回她爸妈的家里去。 江书渔的寝室是个六人间,上床下桌,当她把床铺好,坐在桌椅上拿出自己经常读的名着,一位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走了进来。 这位女孩子身高比她高一点点,皮肤很白,留着一头淡黄色的齐肩短发,穿着娃娃领的淑女风蓬蓬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睫毛很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