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他,而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诶!是挺好喝的!” “你怎么用我的吸管?!”蓁蓁在桌下轻轻给了他一脚。 云峰贼贼地一笑,“亲都亲了还穷讲究什么?再不快点赶不上电影开头了。”一句玩笑话让蓁蓁的脸不受控制地迅速红了。 到达电影院时,电影果然已经开始了,他们只好摸着黑一边抱歉一边挤过横七竖八的大腿小腿寻找座位。卢云峰小声埋怨他,说都怪他磨蹭,错过了片头。片头都是广告,你买票是来看广告的?难道你不知道很多时候广告比正片还好看?事实证明云峰是对的,这部长达3个小时号称为史诗级巨制的电影充其量算是一套制作精良的ppt,看着男女主角们再一次挥舞着荧光棒开始了星际旅游,他们俩终于还是没忍住酣然睡去。 接下来的行程通常很常规:逛街、唱k、吃晚饭,都是一些好天气时大部分市民都会做的事情。可是蓁蓁这天却很开心,确切地说,每一次和云峰单独在一起时,不论做什么他都很开心。就像此刻,他们并肩朝着地铁站散步,一个在妙语连珠地点评着刚刚的餐馆有多难吃,另一个被逗得笑到上气不接下气。蓁蓁偷偷看一眼云峰的侧脸,他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张无法让人轻易移开目光的脸。此时他表情夸张而生动,正恶毒地讽刺刚刚的酱油炒饭就像一盘点缀着胡萝卜和香菜的活性炭。蓁蓁好奇地想,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人好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生活里那些平淡如水的小事——哪怕是一盘不好吃的酱油炒饭,也可以变得意义非凡? 蓁蓁是在地铁开出去五站之后才猛然想起来,临别时到底还是忘记将云峰暂存在自己这里的信还给他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然后他赶紧掏出手机,可没想到对方的消息居然先一步浮出屏幕:“我的信封上忘记写收件人了,麻烦帮我写上:‘叶蓁蓁亲启’。”他愣住了,于此同时心里乱起来,原来这信封一开始就是打算送到自己手里的。 蓁蓁虽然个性温和,但并不木讷,他和云峰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好几个月,那层假借友谊之名的窗户纸越处越薄,可就是没人动动举手之劳把它捅破。他把信从背包里拿出来,不是很厚,手指上的汗把信封上的“分”字弄花了一点点。他反复告诉自己用不着紧张,写来写去不就是那么点儿事儿,可是撕信封的时候,他心里的鼓点还是敲得咚咚的。 信的内容异常简单,用一手漂亮的钢笔行书写在一页纸上,一共40个字: 枕梦惊睡起,清景见洛神。 黛山藏灵秀,秋水匿瀚辰。 兰桨非易乞,成药况难奔。 衷肠凭雁信,辗转想一人。 蓁蓁把诗读了几遍,上学的时候他所有的科目中语文是最烂的,可他认为这一次的诗词鉴赏可以拿满分。他的脸开始发烫,他看见地铁车窗的玻璃上反射出了一个害羞的大男孩。“秋水匿瀚辰”他把这句话又读了几遍,想起云峰第一次和自己约会时说过的话。 他说:“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喂,你就是这么和其他男孩子搭讪的吗?一点新意都没有。” “是很漂亮啊,别人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光点,最多两个,可是你有好多诶!” “很多人都这么说啊。” “他们怎么说?” “就说我眼睛亮啊什么的。” “这帮蠢货,你的眼睛根本不是亮。” “那是什么?” “是璀璨。” 蓁蓁把信纸小心地折迭起来,一股温暖的洋流缓缓地巡遍心海。他的两个拇指在手机键盘上欢快地跳跃着,然后按下了发送键:“酸溜溜的,不能好好说人话。” 消息发出去一秒钟就收到了回复,对方说:“能啊,我喜欢你。” 接下去的几天,叶蓁蓁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像是普希金情诗里的主角那样,整日被一种裹着糖浆的忧愁甜蜜地折磨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几天没看过书了,从上一家律所辞职之后,他本打算趁着这几个月休息时间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