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咖啡色。 袁尚卿偷眼看了看仇婧,小声说:“其实我妈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想抱个孙子而已......”仇婧把手上的动作停下,用一种略带嫌恶的眼神看着他。他又说:“我相信你爸妈肯定也很想抱孙子,既然我们为了满足双方父母的心愿连婚都结了,再要个孩子也没什么吧?”袁尚卿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成了蚊子叫。 “这位袁先生,你脑子能不能清楚一点?”仇婧的泼辣劲儿上来了,毫不客气地说,“我们那叫形婚不叫结婚,是真是假你心里没数吗?还拿形婚跟生孩子还比上了,形婚我们说离就能离,孩子生完不想养了还能塞回去吗?” “怎么就会不想养了呢?”袁尚卿的音调也拔了起来,“孩子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就算过几年我们离婚了,你和我也还是他的父母,怎么就会不想养了呢?!” 仇婧的脸因为愠怒而变得狰狞起来。“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她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吼了,“你以为养孩子是养宠物,给口吃的喝的就行了?你凭什么替这个孩子决定出生在一个注定会破碎的家庭里?你又凭什么替他决定从小就要承受父母离异的痛苦?你为了满足你爸妈的心愿,让一个无辜的生命出生在不适合他生长的环境里,你就是不负责任!” 袁尚卿很清楚仇婧说的是对的,他们婚姻关系说到底只是形式上的,也就是说,这段婚姻存在的意义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满足双方的利益。这样的关系很难进化出更深的情感,更别说是亲情。甚至在兼顾双方利益的前提下,这种关系可以随时解除。这样一个没有亲情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确实危害极大。而明知如此,却仍然选择让他降生,也的确是一种极大的自私。袁尚卿不再说话了,他沉默地打开冰箱门,帮仇婧将中药包一个个从冰箱里取出来,然后又亲手将他们一个个冲进了水池。 三天以后,袁尚卿正在参加公司的部门会议,母亲的电话打进了来。他皱了皱眉,将电话挂掉,心想母亲肯定是要问仇婧有没有按时去喝那些中药,母亲永远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有着消耗不完的耐心。马上电话又来了,袁尚卿又挂掉,然后发了一个微信消息给母亲,告诉她自己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可是没过多久,电话又来了......袁尚卿立刻觉出不对劲来,母亲是从不会这么固执地给自己打电话的,尤其是在工作日,莫非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他拿起电话,对其他同事歉然笑笑,然后忙忙地退出了会议室。 他把电话接起来,没想到母亲带着哭腔的咆哮立刻在话筒的另一端炸开:“我不管你在干什么,马上给我滚回来!” 袁尚卿听见母亲的声音都变了,吓得气都不敢喘,他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就给挂断了。从他上大学以后,母亲就没再对他大声说过话,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光火让袁尚卿一头雾水。他慌张地往车库走,假都来不及请,坐上了驾驶座才发现,刚刚开会用的本子还拿在手上。 袁尚卿一路飙车赶回松江的家里,在门口他深呼吸好几次,没敢按门铃,而是掏出钥匙小心地开了门。家里安静极了,他看见母亲的鞋子胡乱地丢在鞋柜旁边。他边探头边往里走,不像是回自己家,倒像是做贼。 母亲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袁尚卿轻声叫了一声“妈”。母亲把头抬起来,眼睛里燃着熊熊的怒火,脸上满是泪痕,她的声音因着哭腔颤颤巍巍:“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妈,我养不出你这种儿子!” 袁尚卿挨着母亲坐下,用手去揽母亲的肩膀,一面问:“您怎么了这是。” 母亲把肩膀用力一扭,挣脱了儿子的手臂,反问道:“你有脸问我怎么了?!”说着,她拿过一旁的无纺布手提袋,从里面掏出个本子“啪”的一声摔在了茶几上,本子在光滑的玻璃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里的各种票据哗啦啦地飞落在茶几和地板上。 袁尚卿定睛一看,立刻傻了眼,额头上瞬间蒙上一层冷汗,那正是几天前邱佳鑫M.FenGye-zn.Com